“是什么幻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白修仪没有搭理他，那些因为爱情而得神病，最后落到这种下场的人都跟柳青瑜一样，明明他们的爱人是害他们得了病的罪魁祸首，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恨他们的爱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听见隔放的春晚了，零点的钟声敲响，隔是幸福的一家三口，他也听见他们在说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柳青瑜？”还是白修仪坐在那里，“你一直在遵照医嘱吃药，怎么没有好转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那么夸张，但是肯定会有一点损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新年快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后来开学了，柳青瑜越来越感觉工作上已经力不从心，明明班级很安静，但他会听见莫名的吵闹。

        柳青瑜被开除了，父母说他没用，他想自己可能确实没用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的影子像是花屏的电视一般消失，柳青瑜失了智，将刚吃完的东西往外呕，呕不出来了就抠着嗓子吐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回魂了一般，柳青瑜将这些杂乱全收拾掉，一边收拾一边干呕，他已经没有东西能呕出来了。

般，柳青瑜跪爬着想要抓住女孩的影子，忽然，女孩的脸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婆怎么没跟我说新年快乐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都是假的对吗，你爱我也是假的，恨我也是假的，只有不在意我是真的。柳青瑜这样想着，靠在墙阖目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是大年初五，柳青瑜无所谓父母讲的那些正月里不要去医院不吉利的话语，反正自己的父亲正月里不还是在住院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实在严重的话，可能要电痉挛治疗。”医生说，“你是当老师的是吗？不到万不得已的话不会给你电痉挛的，会影响记忆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直到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候，柳青瑜在班级里发了病，他看见全班同学都变成了苏桐，不断的指责他，说恨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手上倒满了药片，柳青瑜用一杯水将药片吃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机铃声又响起了，柳青瑜担心这又是幻觉，但他还是拿起了手机，不是幻觉，电话是母亲打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永远恨你，柳青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，我不想忘记她。”柳青瑜像是错事的小孩一样，抠着心理咨询室的桌面，已经将桌面上的漆抠掉了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爸病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新年快乐，宝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去了医院复查，尽他已经从心底抵抗治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听网上说会失忆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副作用太厉害了，并且这些药我感觉没用，还是一直有幻觉。”柳青瑜摇摇苦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柳青瑜估计药物的治疗是没有用了，至少对他来讲没用。

        白修仪为心理医生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，或许只是单纯因为，那仍然是他们所爱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经常感觉，像是那种花屏电视，还有我经常听见我的前女友对我说我恨你。”柳青瑜眼神中有恐慌，仿佛不愿回忆，“我那天听见隔那家人的声音，感觉他们好幸福，但我今天经过那里，那间房子还是坯，本就没人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