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昀祺搁下碗，靠进裴辙怀里，凑裴辙耳边小小声：“今天家里人好多。”

就睡熟了。裴玥就没再叫醒闻翌，出来对闻措说先回去吧，明天也要过来吃饭。姐弟俩待一块正好。

好几分钟，两个人都没说话。

阿随点，深有感。

好不容易换了姿势被抱起来，长时间禁锢在两边的一下松懈，姜昀祺疼得眼泪都下意识掉。那会裴辙渐渐清醒，就转过姜昀祺黏糊糊漉漉的脸吻他，低声叫他“宝贝”。长久没有开口，嗓音沉闷沙哑，姜昀祺伸手捂眼睛眼泪，就是不吭声。

半晌，姜昀祺打了个哈欠，嘴里轻轻叫“裴哥”。叫了两声没人应。

裴辙只是笑。姜昀祺也笑，贴近裴辙鼻梁，亲昵蹭了蹭，眼珠一转，又凑裴辙耳边，有点害羞又有点笑意：“老公。”裴辙睁开眼看他，眸色很深，没说话。

等夫妻俩走，宋姨又赶紧去小房间哄雯雯。那会姜昀祺和阿随正收拾餐桌。可没一分钟，宋姨轻轻关门出来，对他俩笑呵呵说：“趴那就睡。玩疯了。”

裴辙低低“嗯”了声，声线带着些酒后的熏沉。

这个年三十格外热闹了。

姜昀祺憋屈不说话，裴辙也不说话，给姜昀祺打泡沫洗，细致耐心又温和，同前一刻完全就是两个人。

裴辙哄他：“听的。”

好不容易吻安抚了，眼泪不掉了，裴辙把人抱进浴室清理。姜昀祺还在打嗝，泪珠子挂睫上，整个人哆哆嗦嗦，又粉又白，耳朵尖却红得滴血，靠裴辙怀里越想越委屈。

客厅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。只留了厨房一盏黄。阳台静谧，雪色清透朦胧，深夜里转徜徉。

房间温度上升，伴随剧烈的肢接，姜昀祺好一会都没过气。裴辙从始至终没有说话。

极安静的几秒。

这回裴辙喝了酒，没多少克制，姜昀祺被弄得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呜呜哭。可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家，姜昀祺全程都有些紧张，咬着嘴，声音全糊在嘴里，委屈又可怜。

两人在沙发上接吻，后来，姜昀祺挂裴辙上一边吻一边进房间。

裴辙觉得自己应该睡了会，醒来面前是姜昀祺笑眯眯的脸，张嘴对他说：“难不难受？要不要喝汤？裴玥姐姐说要是你难受就喝这个。”

碗碟交错声细细碎碎，不知不觉，零点就来了。

姜昀祺气噎，觉得裴辙居然能这么睁眼说瞎话，抽了抽鼻涕，瓮声瓮声指控：“没有。你没有听。我说不要，家里有人，你都不听。你还在弄我。”裴辙随即笑起来，低凑姜昀祺耳边，嗓音轻缓循循：“下次听。”接着扭开花洒，轻轻冲洗

裴辙笑，下意识伸手去摸姜昀祺脸：“还好。”

就连关门声都是极轻的。客厅重回静谧。

姜昀祺觉得自己还是没记，上回叫老公就差点让他晕过去。

吵架的吵架，围观的围观，屋子里没一刻停歇。

过了会，姜昀祺仰瞧裴辙，水蓝对上专注视线，姜昀祺开口都带上哭腔：“你都不听我说话。”

屋子静悄悄，不知几点了。

姜昀祺抬，亲了亲裴辙下颌，在裴辙上坐起来：“裴哥裴哥裴哥……”

姜昀祺被裴辙看得脸又红，说话声更小，胆子却越来越大，不要命地在裴辙耳边细声细气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