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孟?H筠的蛇尾，江芊芊脚步顿了顿，深一口气，缓慢地呼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一片青青草原了，还帮别人养了这么久的丈夫孩子，抽烟解解愁。”江芊芊笑眯眯地弯了眼，说得若有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被她发现以后，孟?H筠竟然都不打算掩饰他蛇族的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已经不需要了，江芊芊没有带走这支口红，不再需要这支口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孟?H筠沉默不语，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出一丝破绽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尾尖反地抖了两抖，往桌子底藏了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抽烟了？”孟?H筠的声音落在她耳侧，很轻，小小声的，情人事后的温存呢喃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转的那一刻，江芊芊神清气爽，连发丝都飘逸了几分，拉着行李箱大步星地走，丢下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个月后，我把离婚协议发你吧。”

他，还是在跟她生活的屋子里，他们一起睡过的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落在江芊芊耳朵里跟火星似的，一下把里面的木通通点燃了，又烧起了一场大火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越生气就越想笑。那天之后，眼泪就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芊芊投下的阴影披在孟?H筠的上，一同覆盖下来的还有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忿恨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芊芊见他这样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，她的手很凉但不抖，走到沙发旁，拉出行李箱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到客厅的时候，江芊芊看到孟?H筠歪歪斜斜窝在沙发里，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，宽大的衣袖里出伶仃的手腕，蓝青色的血蜿蜒在手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样，也不需要孟?H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挑衅一般，江芊芊踢了踢他的蛇尾，把烟碾按在烟灰缸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用嘴叼着烟，挨进那条让她害怕的蛇尾，凑到孟?H筠面前，出一口气，朦胧的烟云拢过孟?H筠的面颊，给男人好看的面容蒙上一层轻纱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芊芊笑脸相迎，直直撞上他审视的目光。甚至在这目光之下，掏了掏口袋，点了一支烟，在嘴里，食指和中指夹着，一手按着打火机点燃烟。

        烟边缘泛着一圈发红的火星，江芊芊叼着烟，神色有几分迷醉，她抽了一口，在空气中呼出一大团烟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江芊芊的脚步声，他受惊似的回神了，抬起眼看她，眼眶地红。

        孟?H筠捧着孕肚，盯着烟灰缸里的一小节烟，出神地看，烟嘴有一小截濡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孟?H筠本能地眯了眯眼睛，这次他没再咳嗽，克制着腔的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孟?H筠被这呛人的烟味刺激到，掩咳嗽了几声，腔和孕肚都在轻轻起伏着，带动下的蛇尾也动了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芊芊看着孟?H筠下的蛇尾，银白色的，那么长一条，又塌塌地挤在沙发和桌子下的空隙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笑着让她觉得自己是胜利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知她怕蛇，现出原形，是想给她下威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