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很久。

晚自习前，她匆匆扒了几口饭，便鼓起十二分的勇气直奔活动室，迎接她的也只有紧闭的房门。她辗转等了一节课的时间，冻得僵，又三步一踟蹰地晃去高三年级，也没寻到她想见的人。只是刚好肖枭路过，告知她周衍请了三天短假。

“你在念我的手机号吗？”

李蓝阙与他隔着窗，抬着膝盖估量着窗台的高度和自己的长度，最终还是放弃。

她很在意周衍刚刚的抗拒。

她确实心虚得厉害，折腾了半天，连自己男朋友电话都记不住，还在深夜买醉到失联。

“能让我看一下他的号码吗？”

李蓝阙感觉自己的呼与他一同起伏，越来越快，“我月考考砸了……手机上交了，一直没有告诉你。”

这次她大概率又要让他失望了，他叮嘱的事情她一件都办不到。她一想周衍，脑海中就满是想象中他和陆楠楠缠绵悱恻的情形，这还怎么问，问他有没有跟前女友在他的乐园纵情？

她将号码背得瓜烂熟，跑回教室拿出大清早舅舅翻箱倒柜找出的破旧老人机，输进这个号码，又删掉，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，也删掉。她完全搞不懂自己在什么。

周衍用拽着衣袖用小臂去蹭单词宝典的封面，将尘土和血迹一并去。鼻血倒是止住了，满手的血迹看起来惨不忍睹，一点也不像没事。李蓝阙连声歉，把书在窗台小心摆好，又探出将墙角仔仔细细过一遍目。

“嗯……我在篮球场就看见你在这里背单词了，我走过来你都没发现我吗？”

“你回来了？”

肖枭好像也有些惊讶，愣了半天才掏出手机。

她真的是个烦人。

共渡一个月变得熟稔的关系，她又用几天拉回到了莫名隔阂的状态。

“对啊，”周衍在窗外站着，跟李蓝阙一般高，手放在窗台下，俯埋在了她的肩上，“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你了。”

她绝望地在课桌上趴平。

她深一口气，望一眼他说的篮球场的方向，犹豫着将外套拉链拉到口，又着贴的背心，提一下，折一下，直到堆积在上。半圈晕出来，遇到冷的空气瑟缩起来。

李蓝阙盯着手上的单词宝典，又抬看一眼后院的萧瑟秋景，郁闷地拿书锤脸，一边锤一边念念叨叨，全然无意识。

却发现她蹦蹦出门，走廊里等着的不是陆楠楠还有谁。

“好了，没事了。”

“啊？”

李蓝阙背着手踮着脚，好像错什么事一样。

绵密到难以察觉的细雨，在他周笼罩一层水雾，鬓角和颈边的长长发丝黏在肤上。

她握住他的腕，三番五次

李蓝阙盯着他鼻中隔上残留的干涸血迹，抬眼的瞬间，发现对方正注视着自己，于是干咳着开始找话题。

66检查一下（微H）

周衍自说自话，声音好像有一半从她的里传导过来。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了，大脑却在暗自酝酿着什么，越来越热。

活了这么多年，竟然终于会到了舅舅的不容易。

周衍捡起书，一抬，竟然甩出两滴鼻血，急忙推开李蓝阙的手叫她不要碰。

窗台下突然飘出一个疑惑声音，她手一抖，书页翻飞，厚厚书脊正砸中坐在墙角的周衍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