谛听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：“你是说千年前？”

“嗯，”温白抿了一口热茶，“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进了祭夜图。”

谛听说的“那边”，自然是千年前的人间。

温白顿了一下，笑了：“也是。”

“没，”温白摇了摇，“我看到了他，他没看到我。”

“但祭夜图中没打雷，也不下雨。”谛听接口。

温白：“不是。”

“还好。”温白淡声。

三两下就得被雨打沉。

“他说他算过，那几天人间应当都不会有雨才对。”当时听到雷声的时候，城隍反应还比他大一些。

温白没否认：“嗯。”

温白注意到他说的是“不应该”，而不是“不会”。

谛听给温白泡了一盏茶：“我听陆征说，你去那边的时候，里下雨了，还打了雷？”

温白声音很轻，不知是说给谛听

他默了一会儿：“你是告诉我，千年前的天象，也是被影响了。”

出现了一点偏差，他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，或是画出了问题。

“你多放两截竹枝进去，大概也就不是元元了。”谛听调侃。

谛听大致听陆征提起过。

“嗯，”谛听走过来，“说不定比陆征的还要更适合些。”

“其实我也觉得稀奇的，不过这就是你和陆征的缘分。”

“怎么，”谛听笑了下，“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吧。”

谛听拿着茶盏的手倏地一顿，茶盏一晃，撒了一小片茶水出来。

“天亮之前，我在光河上的石桥上，他站在不远的一座屋檐下。”

“我到那边去的时候，其实找了当地的城隍。”

雨落得不大，倒是密。

温白没说话。

谛听：“遇上了？”

虽是乱了天象，但毕竟隔着千年，饶是陆征，也得被敛一敛。

“什么时候？在哪里？”谛听放下茶盏，转过来。

说着，谛听又问了一句：“那里雨落得大吗？”

谛听点了点。

再给它垫个高高的底座。

谛听也说不好，但给出了一个最可能的结果：“沉沙河本就是可通阴冥的大河，断了几百年，突然过了水，雨一下，河水上涨，可能是会造成这种结果的。”

温白抿了下嘴：“嗯。”

温白笑了下：“早知这样，我应该再多放两截竹枝进去。”

温白：“嗯。”

说到竹枝，温白顿了下：“元元能吃进我的血，也是因为那竹枝。”

“还好就好，”谛听在牵牛图上敲了敲，“要是下得跟这一样凶，这灯怕是也没机会漂到黄泉。”

保证它能一路稳稳当当漂到黄泉，不至于被挤到岸边。

“那几天人间也的确不应该有雨。”谛听悠悠。

许久后，温白往沙发上一靠，很轻很浅地吐了一口气：“其实我看到陆征了。”

谛听没太在意：“他十来分钟前也才走，碰上了？”

但温白还有一事想不通。

温白心里咯噔一声：“嗯。”

“我是说，在那边。”

“周伟和钟时宁应该和你说了，那时候，天象有点乱。”谛听转看着温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