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如此过了月余已然到了晚秋时节,辰时日虽升,却蒙了一层薄薄的纱,叫人看不真切。
少了阳光的穿射,山间雾气久久不散,似是不愿归去休息的精灵,流动着从山腰跑到山顶,好奇的围住顶上唯一一所庭院,透过半开的窗小心翼翼的钻进房内。
“今日雾气甚大,山脚下的人们也能偷的半日闲了。”
坐在窗边的人垂睫饮茶,调皮雾气从发尾飘忽到裙摆又旋上白嫩赤足。
苏御看的微皱眉头,长指轻点驱散室内的薄雾,拉过人双腿置于膝上,双手果然触到一片冰凉。
他知阿易喜欢这样的天气,纵容着她开窗也就罢了,竟还敛了护体的灵力任由寒气袭身,真真是白给他占便宜的机会。
“阿易有这闲暇不如关心关心眼前人。”
“哦?苏老板有何烦心事吗?”
听出苏御话里的酸意,苏易抬眼微微一笑,清冷面容伴着窗外朦胧雾气说不出的不真实。
“自是有的。”
“阿易什么时候才肯自愿留在我身边?”
一语落,唯余静默。
苏易仿佛没听见般依旧饮着暖茶,苏御帮人暖脚的手越握越紧,红瞳紧紧盯着对面神色冷淡的人。
她还要瞒他多久,如果不是今早影一误把信递给他,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丢下他到了皇城赴约,若只是和昔日好友赴约为什么不告诉他?
为什么…不带他,为什么…丢下他..
“只是许久没有出过云隐想出去转转罢了。”
苏易终是开了口,语气轻的混入雾里便能消失不见。
“阿易厌烦我了么?”
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。
苏御心口发颤,他以血浇铸豢养了三年的深妖之影到头来轻易被她策反他不伤心,他在皇城的商铺有一半是她的眼线他也不伤心。
他从来不介意当她的玩物,当她圈养在编织好的美梦中的宠物。
只要,她爱他。
可答非所问的这句话,仿佛在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,她或许根本不爱他,甚至想丢下他。
可她赐他百代昆吾,在他去皇城做生意遇挫时暗中打点,在他修行遇到瓶颈时轻声提点…还有她和他欢爱时动情的脸,他看的真切,她又怎么会不爱他呢?
“阿易想去皇城便去吧,但是要带上我。”
苏御垂眸揉着膝上嫩足,一向挺直的背微弯,颤着音乞求。许久,才听到空气中淡淡的一声好。
“只要带上我,一切便都听阿易的。”
低头在嫩足脚尖落下轻吻,苏御掩下眼底悲伤情绪。
原来,这么久的情感对弈,他还是没能赢过师尊。
看了眼人破碎表情,苏易支着头视线又转回窗外浓郁雾气,他好像误会了,要解释吗?或许没必要。
最开始她便知道苏御设了阵法,虽然只有一瞬的灵力波动但也足够她觉察,只犹豫了一息她便踏了进去。
或许是想跳出既定的命途又或许存了自毁的心思。
她在自己编导的剧本中勤恳演出,暗地里也做足了准备。
皇城的密线,深妖的反戈…都是为了防止苏御有朝一日对她不利。
可她唯独算漏了一点,苏御对她扭曲疯狂的“爱”。
这份压抑浓烈的“爱”让她沉迷,让她不可自控的放下所有防备去抱他。
抱住他是不是就能,弥补儿时空缺的爱和关怀?
是不是就能,忘却以往的鲜血和白骨?
“苏御。”
“嗯?”
“想要亲亲。”
果然,话音刚落男人就像重新竖起尾巴的大狗一样扑了上来。
揉着苏御金发,苏易主动勾着男人厚舌吸吮缠吻,满足的眯起眼睛,真好哄。
“阿易,”亲了许久,苏御终于舍得放开,鼻尖蹭了蹭苏易的,哑声开口,“我硬了。”
“亲一下就硬,苏御你真没出息。”苏易翻个白眼,手指抵着苏御胸膛将人推开,赤足站在柔软的鹅绒地毯上伸懒腰,“我要吃蜜桃酥。”
“好。”
盯着鹅绒地毯上的嫩足苏御喉结滚动,闭了闭眼,压下心中欲火起身去厨房做糕点。
现在是晚秋,早过了蜜桃的时节,好在他费心开了个冰窖,专门存放阿易爱吃的一些水果蔬菜,便是过了季也能拿出来解馋,且山上气温低些,口味不会与平日差上太多。
从冰窖取来蜜桃后,苏御微弯着腰将蜜桃去皮切成丁而后放入锅中加热,又拿出一个小碗倒入蜂蜜,搅匀,盖上锅盖,挽起袖子开始和酥皮。
酥皮和好,苏御坐在矮凳上拿着小勺将蒸好软烂的蜜桃丁儿包进酥皮放进模具,压成小小一个好看的桃花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