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到谢孤悬的眼神，也看到自己小徒弟对一个外人特殊的容忍与耐心。

如果不是那番话，或许这两人不会那么顺利，也就不会在事情变了之后，平白添了许多伤心。

她确实后悔，劝沈修瑾顺应本心。

这话是她第一次说。

好在一切还算顺利，险之又险避开不少魔族之后，他们两人成功进去了，藏在一个没人的小帐篷里。

两个多时辰的耐心等待，后半夜的魔族放松了一丝警惕，终是让他们找到了机会。

两人一时无话，天霄言又止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
大半个月的交战让他对魔族实力分布有了大概的判断，左翼攻势稍弱，这次的目标也正是这里。

清点了随带的丹药后，他坐在椅子上剑，帘子被掀起，他抬站起来，低低叫了声：“师父。”

不远饮酒作乐声传来，还有附近巡查守夜的魔族嘀咕抱怨

商议已过，沈修瑾就回了帐中。

沈修瑾静静隐藏在水中，一点点朝着对岸前进。

“是，师父。”沈修瑾认真点。

不过魔族就是魔，连灯火都似乎带着邪异。

魔族来袭，事关整个修真界安危，至于谢家那些事情，只是家事和口说无凭而已，更何况谢家势力庞大，是对付魔族的一强大力量，这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提起。

而后营帐灯火相映，到都是巡查的弟子，以防魔族偷袭。

三天后。

*

只要碎令符，她就知沈修瑾在何，能赶过去救他。

他抬眸朝谢无澜那边看去，两人对上视线，一瞬间又错开。

弯月被云遮住，河边很黑。

“嗯。”没有其他要嘱咐的了，天霄转就要走，不过在离开之前，还是背对着沈修瑾低声说：“该抽了。”

对面的魔族也是如此。

她将一令符打进沈修瑾玉佩中，说：“碰上打不过的喊师父就好。”

况且一个人就算再会伪装，眼睛神态是骗不了人的。

而除了师父以外，沈修瑾察觉到另一视线。

出了帐篷后，她还是忍不住低声叹气，当初知谢孤悬可能不怀好意，接近她这个小徒弟。

潜进敌营最好还是借着夜色掩映更为安全，更何况这几日两方都严加戒备，还未到最佳时机。

有鱼从他旁游过，没有发觉任何异常。

暗探敌营一事定下来，除了沈修瑾以外，还有个万剑宗的大乘修士，人越多反而是种拖累，两个大乘高手如果真的遇到事情，也能尽快脱，不用惦记着还要去救人。

天霄坐在中间的主位之一，见他如此，就知劝不了了，在心底暗暗叹口气。

而她也实际并不知谢孤悬究竟目的为何，若只是单凭自己猜测的那些，岂不是成了百年前那些人。

后悔吗。

他并未多言语，只在天霄看过来时垂下眼眸避开。

百年前所有人都说陆沉是恶人，也有人对她说过，陆沉接近她是不怀好意，可陆沉从未害过她。

天霄走进，看着他开口：“一切小心，若是遇到强敌直接就走，不用多留。”

就算不能成功进去，有各大门派给的符箓杀招，也能在离开前重创不少魔族。

“多谢师父。”沈修瑾拱手行了一礼。

说年少出英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