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月容忍着不吱声，使出了平日里用的意识抽离，用承受他的怒火，希望这场暴风雨能快些过去。然而，在某一刻，当他刻意在某个难以承受的角度停留、辗转，妄想彻底碾碎她的意识时，达到极致的生理心理承受冲垮了容忍的底线。她不堪重负地仰起，在那片近在咫尺的、他的冰冷的肩颈肤上，狠狠咬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牙齿陷进那片光微凉的肌肤，感比她想象的更坚，但也更细密真实。她没尝到血味，只有一种更郁的、人的冷冽气息，混合着极淡的、类似古老雪松与矿物的质感。

        预想中的狂暴怒火并未降临。他只是，低低地、从间出一声玩味的轻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当他终于暂时停顿，沉重的躯完全压覆下来，汗的膛紧贴着她时，她已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空壳，在凌乱的床褥间，只剩下破碎的、不连贯的息，每一次呼都代表着过载短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拇指指腹带着薄茧，缓慢地摩挲过那最的端，让后者忍不住嘤咛出声。手所及，是柔凝的玉白――并非单薄透明，而是一种温、饱满、仿佛从内透出生命光泽的白。像级的羊脂玉，或浸了月华的珍珠，表面有一层柔和的光晕。摸时，是一种细腻微凉但很快与温同化的柔，充斥了青春的丰盈和良好的滋养。这也许是源自一种健康的于生长期“脂肪量较高”的生命特质，但正因如此，更容易被人留下印记（指痕、淤青、泪痕），且会非常清晰刺目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即，他重新扣紧她的腰，动作恢复了之前的冷酷效率，甚至因为这点“小插曲”而增添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掌控感，将她用力地掼向自己，动作比之前都更不留余地。“让我看看，你还剩多少力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立刻离开，反而就着这个极度紧密的姿态，将脸埋在她香汗淋漓的颈窝，深深了一口气，仿佛在贪婪汲取她上那种温的、带着人的“生气”。然后，他撑起一点子，一只手慢条斯理地、完全覆盖地握住了她一侧的脯，五指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收拢，带着纯粹的把玩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几秒钟死寂的凝固。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极低微的嘶嘶声，和窗外遥远城市隐约的嗡鸣。乔月松开口，有些懵了，心脏在腔里狂擂，思考那一下短暂宣带来的后果。她看到自己在他冷色的肤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、泛着红色齿印的痕迹，显得很有些突兀。

        乔月被掐得难受，想移开视线，却避无可避。目光被迫落在那只正在她上施加力、存在感极强的男手掌上。手指修长，骨节分明，但攫住她注意力的，是那肤的颜色――冷调、没有温度的、天生的雪色。即使在这种时刻，依然泛着冷漠的光泽，感光细致。但她的温和汗水似乎很难真正浸染它，那白色就像一种无声的宣告：我是施加者，我不会被沾染，我永远清醒。是级的基因与数代隔绝尘嚣豢养出的、非人的苍白。此刻，这苍白上或许也沾了她的汗和齿痕，但只像雪地偶然沾染了花，转瞬即逝，无关紧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是一好肉。”他低哑着声音悠悠然的说，指尖轻轻划过，看着那痕迹在柔白的肌肤上迅速印下、深刻、保留。“养得这么好……碰一下，就留个印子。”语气或是赞叹或是某种更深义的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子羽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剩下的过程，也变成了一场更高效、更不容抗拒的“教育”。乔月也分不清自己的反应如何，眼前画面不断模糊割裂扭曲消散，感官意识终于被那无休止的、混合着侮辱的极致压迫碾碎了。那一下的啃咬，反而像是印证了她的“不乖”，招致了更彻底的镇压。她隐约觉得自己像被反复捶打、延展、又浸入冰水的海绵，失去了原有的形状和温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学会咬人了？”他低语，语气竟带着点奇异的轻快，肩膀上传来细微的、麻麻的刺痛感，对他而言无关痛，反而有点新奇，“像只被急了的兔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天生就这么……适合留下我的记号。”

柔的小腹，掌心下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，”他低声说，语气近乎温柔，“记住现在的感觉。记住是谁在碰你。忘掉外面。你只需要记得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