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太医院研究出药方之前，中曾用过一个土法子，便是取来健康孩童的血入药，以救治自己的父母，”叶斋声音清晰，一字一句打进戎策的心里，“太后便是用我的血治好，而坐在龙椅上的这个人，害死了他的母妃！”

叶斋将血滴入清水中，瓷碗端到戎策面前，戎策众目睽睽之下，若是拒绝，等同于承认自己不是齐妃亲生，甚至不是先皇亲生。他看着文武群臣，用银针刺破了手指，滴落一滴的鲜血。

吵嚷声几乎沸腾，戎策不说话，叶斋也不言语，他们静静看着满朝文武争论不休。忽然，戎策抄起手边的琉璃盏砸向一边的石，琉璃盏瞬间破碎，声音使得所有人瞬间安静。

叶斋没有开口，他的鹰犬便叽叽喳喳反驳，其中一人文绉绉说：“将军此言差矣。霖王殿下既然开口，想必是有证据，是非黑白还是等证据呈上，大家一探究竟。若是因避讳便不深究，怕是别有用心。”

叶斋伸出右手抖了抖袖子出一段手腕，说：“你敢不敢滴血认亲？”

“二哥，你说朕非天子血脉，有何证据？”

他言下之意，若是戎策并非叶南坤亲生，这是在往先皇脸上抹黑。

“住嘴！”戎策一拍扶手站起来。他的母妃齐妃，确实是喝了那副药剂之后病情越发严重，太医口口声声说，亲儿的血能够救人，但是到了戎策这里，他却让母亲更早撒手人寰。

杨幼清，杨幼清，你给老子快点回来。戎策心里念叨着他师父的名字，连同一班大臣被叶斋的手下“请”到了静谧的花园。

这里本该是后佳丽游园放松之地，此时气氛却剑弩张。还未到春天，草木凋零，只有梅花傲雪一枝独秀，反倒衬托出了冬日的荒凉。叶斋随手拨开碍事的梅花，花掉落，满地凄凉。

“既然你不认，唯有请各位随我到后花园一游。”叶斋将瓷碗扔到一边，混着血的清水洒出来浸了泰明殿的红木地板。他胜券在握早有准备，这一招不过是想看到戎策自乱阵脚。

不少人附和，二十多年前的那场病让老弱病残易受感染之人接二连三病倒。

戎策嘴角微微颤动，说：“此法并非全然准确。”

“二哥不会打扰母后休息吧？”戎策经历过大风大浪，死去活来好几次，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。他越不畏惧，中立的朝臣便会越相信他。

叶斋走到一片花圃前停住了，说

叶斋说：“你可以叫来叶梁或者柏啸，不过，诸位记不记得，隆安八年京城内有一场瘟疫。”

他活在杀死母妃的愧疚里二十年，本以为已经忘却，但是叶斋旧事重提，揭开伤疤，刺痛难忍。当初在黄泉，剑冰地狱的极刑，是戎策应得的。

真龙天子，德行兼备，民心所向。太祖十训有言，尊父母敬高堂，霖王慎言。”

戎策不能阻拦他，越多的阻挠只会让自己更像是要隐瞒真相。他必须顺着叶斋的意思走，否则，舆论会将他直接钉死。日后他再拿出任何的证据，都是虚假骗局，都是垂死挣扎。

两滴血中间分开一条线。

“二哥，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，”戎策看他的架势便知此事不能善终，叶斋定是谋划了许久，不仅命令禁军控制皇，而且了完全的准备，就是要拉他下，“再说，若捡回来的是你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