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律法要杀他，我也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，”戎策大胆再上前一步，这时叶斋已经不敢动手伤他半分，“你所看到的战乱局限于小小北朔，父皇、大哥还有千万将士用血肉之躯挡住了敌国的兵刃，才可以让你、让你们安然无恙地勾心斗角，玩弄权势。现在南绎的利爪已经划破了虚伪的平静，若是无动于衷，迎来的只有灭国二字——当然，不需要你付出，我自己也可以与相由残魂同归于尽，但那时候，皇帝暴毙定会引发朝野大乱，南绎若想进攻，同样是易如反掌。”

“阿策。”杨幼清轻声呵斥，戎策反握住他手腕，绝不改口。

“好，好，我想想，”叶斋激动地搂紧挚爱的姑娘，曾经弱水三千他只望了一眼，便认准了她，也许是前世许下的姻缘，“男孩就取一个晖字，女孩，女孩就叫霜颍。”

的妻儿，也会人落地。”

叶斋瞬间变了脸色，挣扎起却被拴住脚腕的铁链桎梏，只能徒劳地伸手。戎策站在他拼尽全力都够不到的地方，双拳紧握。他不是个冷血之人，拿人妻儿威胁，是他踏着底线行事。

戎策再进一步，说：“你是否愿意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，给你的妻儿某一方和平安逸的乐土？我给你一个英雄的机会，一个载入史册传千古的机会。不是因为我怕死，而是我怕百姓无辜受难。”

他的二哥此生费尽心机，追求的不过九五之尊之位，戎策便许他皇位。“实话告诉你，我此生不会有自己的子嗣，”戎策将手向下，慢慢握住杨幼清的手掌，十指相扣，大大方方牵起给叶斋看，“也就是说，他会是我膝下唯一的皇子。”

换血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，十二位太医不眠不休才成功引诱相由的残魂进入叶斋内，虽说知实情的仅有张云宝一个。戎策一直醒着，钻心的疼痛让他几

“你在入狱之前曾写信一封，给霖州一位商的大小姐，据我所知，现如今她已有两个月的孕。我想你再执迷不悟，也不会拿他们赌注吧？毒杀太后，意图行刺天子，桩桩件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，旁人也许你不在乎，她腹中无辜的孩子，你也不在乎？这可是你在世上最后的血脉。”

叶斋坐到地上，低垂着双手颤抖。

素芊将叶斋的手覆在自己小腹，抽噎说：“你看，他上就会动了。给他取个名字吧。”

叶斋仍然不语，忽然听见牢门吱呀一声打开，走进来一个纤瘦窈窕的女子。

叶斋望着姑娘，眼圈发红，在那一刻撑的戾气化为柔情。他试探地伸出手，嘴里呢喃：“素芊，素芊……”

叶斋牙齿打着哆嗦，着说：“你不会杀他。”

叶斋望着素芊微微隆起的腹，半晌说：“好，希望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。”

戎策打断他们绝望的缠绵，说：“若是你应许，我可以替你养这个孩子。”杨幼清扯住戎策的胳膊示意他谨言慎行，但是戎策权当没感觉到，继续说：“我会给他皇子的名分，视若己出。若是将来他品善良，有治国韬略，亦是民心所向，便立为储君。”

戎策默许，素芊便走到叶斋前，握住他的手，眼角的泪水止不住下，沾了轻薄的锦衣。久沁站在门口，他紧赶慢赶、好说歹说才将这姑娘从霖州带来，戎策抬手想向他行礼，被他拦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