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星瞬坐在公司的休息区，拆开自己的外卖盒，目光随意地扫了眼艾优的那份――回锅肉盖饭，配可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没说什么，艾优已经熟练地打开外卖盒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五花肉，咬了一口，眼睛眯了一下，像是很满足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喜欢吃回锅肉？”姚星瞬随口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艾优点点头，咽下去之后，轻轻笑了一下，随意地说道：“在美国，五花肉其实不是常见的食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星瞬顿了一下，微微抬眼看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不是常见的？”他有点惊讶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国内，五花肉基本就是餐桌上的日常食材，不管是红烧、回锅、腌制，还是火锅、烧烤，到处都能看到它的身影。但她的语气，听起来却像是在说五花肉在美国很稀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艾优含着筷子，慢悠悠地点头：“是啊，很多美国本地超市根本不卖五花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到这里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，嘴角带着点浅浅的笑意，继续解释：“如果要买五花肉，只能去亚洲超市。小时候我妈想做红烧肉，或者回锅肉，都是开车去亚超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星瞬没忍住“啧”了一声：“……难怪你喜欢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艾优点点头，夹起一块红辣椒，语气轻柔地补充：“还有红辣椒，美国超市也基本没有卖新鲜的红辣椒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星瞬愣了一下：“…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红辣椒这种东西，在国内的超市随处可见，他几乎没办法想象这玩意儿在美国居然算是“稀缺品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艾优看他的表情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，忍不住笑了一下：“真的，普通超市根本买不到，要么买干辣椒，要么就得去亚洲超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得轻描淡写，但语气里透着点独属于“华人移民家庭”的习以为常。她出生在美国，但她的味觉记忆，却是从父母的家乡延续下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姚星瞬撑着下巴，看着她熟练地夹起一块裹着酱汁的五花肉，慢悠悠地咀嚼，眼神无比认真，像是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随口问了一句：“……所以，你是从小吃五花肉长大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艾优“嗯”了一声，笑得眉眼弯弯：“我爸妈是国内过去的第一代移民，所以家里做的菜，基本都是国内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，又晃了晃手里的可乐罐，眼底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：“不过，可乐就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易拉罐的侧壁，声音清脆，像是某种微妙的节奏感：“可乐是美国的国民饮品，可能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在‘异国他乡’感受到和‘出生地’之间的链接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语气很平淡，像是在随口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，但姚星瞬听着，却忍不住微微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话，让他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画面感――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小姑娘，坐在厨房的餐桌前，吃着父母做的红烧五花肉，手边放着一罐可乐。

        味觉的记忆，一半来自父母的家乡，一半来自她出生的土地。

        姚星瞬轻轻转了转手里的柠檬红茶，手指摩挲着外包装的纹理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点的外卖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淡健康的柠檬鸡胸肉饭，柠檬红茶……相比之下，他这个晚饭清淡得过分了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起头，看着艾优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回锅肉，动作流畅，没有一点扭捏的刻意，也没有刻意迎合谁的饮食习惯，她只是单纯地在享受食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姚星瞬忽然笑了一下，语气随意地开口：“那你在国内，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想吃的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艾优听了，咬着筷子认真地想了想，然后笑着点头：“是啊，感觉像是被打开了美食的新世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语气轻快，带着点从未掩饰过的满足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姚星瞬看着她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盘子里清清淡淡的鸡胸肉，忽然觉得，他是不是应该换个口味试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姚星瞬低头用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饭，漫不经心地开口：“……下午开会的时候，你的问题，问得挺厉害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艾优正咬着筷子，一边嚼着回锅肉，一边含糊地“嗯？”了一声，像是没太明白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是说，”姚星瞬把筷子放下，手肘撑在桌面上，语气随意，“你问的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