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看见一个青年斜倚在门框，希雅突然觉得，自己大概是走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希雅望着他的眼睛带了水汽，像记忆里那样，兰泽尔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像被柳枝拨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们爱吧，将军？

        公主嘻嘻地笑起来，一边笑一边用力地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公主的手被他握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几乎是下意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将军的目光落在她被酒浸染的嘴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她的房间没有错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教琉特琴的老师会被抓捕？因为他们用手指弹和弦。

        兰泽尔没有回答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不是算是她的可取之？

        她笑得花枝乱颤，直到眼泪从眼角下来，她才用手拭去了，然后低声感叹，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指交（finger）未成年人（minor）？

        他大概能猜到斐迪南的那些话会给她带来的困扰，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她说自己变心之后，还是决定来看一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来自异的气息，上一次不知是什么时候，上一次好像也还是这个人，希雅在他的臂弯里略微失神，房间的门被打开，又被兰泽尔带上，将军尽职尽责地将她放在床上，夺走了她的酒和笑话书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许久，兰泽尔才缓慢地开口，

        她觉得有一点讽刺，这，这张脸，这个份，斐迪南无视她，维斯敦的人不信任她，音兰教的人喊她异教的叛徒，却还是有人，会渴望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希雅重新翻到那一页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从那个暴雨夜开始，真巧，这也是个暴雨夜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能在有些国家会吧？

听，可很多笑话，他就算翻译了，希雅还是听不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闭上眼睛，他说，我把灯关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For      fingering      a      minor.

        Why      was      the      guitar      teacher      arrested?

        当她走回房间的时候，已经是深夜了，希雅不知自己绕了多少路才走回去，甚至也不知自己最后有没有走对路，现在她一只手拎着一瓶烈酒，一只手着那本笑话书，在走廊的灯光下跌跌撞撞，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站定，然后抬看了看上面的号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低下子，酒后的殿下没有往日的疏离和高傲，只是个红着脸的小孩子，时不时因为酗酒引发的痛发出呜咽，将军了她的耳垂，

        兰泽尔知她怕黑。

        斐迪南也不知为什么，他挠了挠脑袋，

        好了，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异样，将军顺走了她挂在手指的钥匙，揽过她，一边开门，一边低安抚她，你该睡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昏暗的图书馆里突然传出低低的笑声，然后，笑声越来越大，越来越放肆。

        -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打算进那个房间，希雅花了许多时间来适应一个人在维斯敦生活，并不差这一个夜晚。公主的金色长发披在肩上，没有那些珠宝和王冠的映衬，她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漂亮姑娘，希雅学着他的姿势斜倚在墙上，歪过问他，

        希雅趴过去，那些字母拼在一起她便一个也不认识，于是她抬问他，用手指弹（finger）和弦（minor）就会被捕吗？

        真他妈的好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蹲下来，伸出手摸她的脸颊，酒后的希雅难得没有躲闪他，让他不自觉带了笑，那我在这里呢?

        她听见将军沉稳的声音，您又喝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斐迪南那个蠢货，带她看的是一本黄色笑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教琉特琴的老师会被抓捕？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微微张开，却不是迷蒙的，或者稚气的，反而是低沉着，带着嘲讽，

        殿下低声笑了笑，她坐起来，金发散在她因为衣裙的凌乱而的肩，圆的，脂一般的光泽，像从很多年前就传唱的，关于诡计多端的美貌女巫，让人害怕又莫名幻想的邪恶传说，诱人堕落而蛊惑人心，

        不要。

        希雅只是喝醉了，不代表她有变蠢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是在勾引我吗？将军？

        他在门口等她这么久，又送她在床上躺好，总不该只是为了哄她睡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