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开眼，却见秦睢正对着铜镜麻利地在自己脸上涂抹。

.

郁宁：“……噗。”

他指腹带着一点习武之人的糙，轻轻按在郁宁柔的上，明明是不带任何旖.旎情.色意味的刮蹭，倒叫郁宁耳朵连着脖颈红了一片。

家的。”

秦睢默了一瞬，沉声：“练武的师父。”

“长的真丑……”那官兵打了个激灵，连忙放下了车帘。

郁宁：“……”

他没忍住笑出了声，又连忙捂住了嘴。

半斤对八两，一点也不好笑了。

郁宁：“……”

郁宁与秦睢对视一眼，皆察觉到了不对劲，郁宁拦住正要走的主人家，好奇地问他：“我同表哥

竟也真的好脾气地回答了。

“哦……”郁宁心里松了口气，嘴巴却又似不受控制追问：“跟谁？”

好歹把官兵那关过了，一行人一路也没停，连夜进了京郊最近的一个镇子，才找了庄子掏钱住下。

“闭上眼睛。”

不远就是那些排查的官兵了。

“易容。”秦睢说着就伸出手，钳制住郁宁将他的脸扭过来。

主人家是一对好心的老夫妇，将人安排妥当，还不忘嘱咐：“近来匪四窜，已经快打到京城了，客人们晚上要是听见什么动静，切记千万不要出门。”

“还要问什么？”秦睢眼底也掠过一抹笑意，指尖沾取一点白色粉末，轻轻抹上郁宁过分嫣红的。

只是不知为什么秦睢脸色看着更难看了，一路没搭理他。

“没、没什么了。”

白皙的肤色成了健康的小麦色，五官还是那个五官，看着却普通不少，郁宁仔细一看，发现秦睢把自己那双狭长清冷的凤眸改成了吊三角眼。

视觉失灵后其他感官便活跃起来，察觉秦睢拿了东西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，郁宁颇有些不习惯，没话找话：“陛下怎么会这些的？”

郁宁乖乖坐过去，好奇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“很好笑？”秦睢动作顿了顿，不知从哪扣出个大黑痦子，贴在郁宁边。

强忍住将那颗黑痦子扣掉的冲动，郁宁掀开窗帘布往外看了眼。

只是半路上郁宁不小心睡着把秦睢肩弄出一片口水印之后,他就抢在秦睢发火之前坐在另一边去了。

“好……”郁宁乖乖闭上眼，仰着脸对着坐过来的秦睢。

又过了会儿，车帘子被掀开，两个官兵探进来看了眼郁宁两人，又低比对手中的画卷，不耐地挥了挥手：“快走快走。”

“现在还好笑吗？”秦睢拿起铜镜对着郁宁那张脸。

秦睢手上动作一顿，正当郁宁以为他生气之时，耳边却又传来他淡漠的嗓音：“跟人学的。”

“多谢官爷。”郁宁适当出一个羞涩腼腆的笑，只是上嘴边的大黑痦子，怎么看怎么别扭。

事实上，俩人一开始还是坐在一起的。

他刚放下帘子，车就停了，贺烺下了车，车里也能清晰听见他和官兵周旋的声音。

贺腐：“好。”

“过来。”贺烺一走,秦睢从车隔层里拿出一个包袱,摊开放在桌子上。

一直到他松开手，郁宁才结结巴巴地回。

郁宁心里莫名涌起一欣喜，他角忍不住向上扬，想起此时还被秦睢捧着脸，又连忙压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