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！”

高承志盯着他，末了讥讽似的笑了一声：“你真不愧是廖向生的徒弟，起事情来凶狠，完全不计后果的凶狠。如果你不是老廖的人，或者上海站还有更好的狙击手，我现在就把你毙了。”

“三千，你相信我，段士渊是我当干儿子养大的，我也不想看他出事，”赵子孝站起，“但是，现在的上海，任何小小的动作都会带来想不到的后果，所以，他被绑架这件事得瞒下来，为了北城商会。”

“我叔叔段士渊被人绑架了。”

“他？”高承志有梁桢的资料，虽然资料上的原名还是段良桢，“他的确是个不小的人物。你知是谁干的吗？因为什么吗？”

梁桢点点，凑近些许。

“好，我可以给你情报，但是不能帮你救人，军统没有义务为一个可能亲日的中立派牺牲任何时间或者经费。”

钱的问题也许可以交给赵子孝，那救人呢？军统？他们会救人吗？

“嗯，我知怎么。”

“那我就要情报。”

高承志脸色阴沉：“你这样容易暴，你把党国的利益放在什么地方。”

“你说的俱乐我知，那条线是中共地下党在跟，我们说好的，军统不碰那条线。而昨天的舞会，中共的人也参加了，如果你想，可以联系他们。我会给你联络方式，但是如果出事，或者被上面知了，这就是你私自联络共党，接受分或者坐牢，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
梁桢站在他前，一时不知如何应答。他应该相信赵子孝吗？梁桢也是伪满洲死人堆里摸爬打出来的，他当然嗅得出这里面阴谋的味，可是筹钱也是必不可少的步骤，是保险牌。十万块钱，赵子孝愿意拿出来？

梁桢都快急出汗来了：“我不知，所以我想查，我需要人手和情报。关于昨天晚上新政府召开的那场舞会，都有谁参加，谁最有可能见到绑架者，我想知情报。老高，他是我亲叔叔，我不能什么都不。”

梁桢摇，语气坚定：“我只是在陈述，我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，但我也懂得计算。赵向明的失踪和日本人的地下烟馆有关系，我叔叔也可能是被日本人带走的。他们一定想要什么东西，如果真的得到了，对党国才是真正的不利。”

梁桢承受下这劈盖脸的一顿骂，说：“老高，我真的是有紧急情况。”

“如果我叔叔出事，”梁桢咬着牙，一字一句说，“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报仇，无论会不会暴。”

高承志挑眉：“你在威胁我吗？”

“你，”老高，就是梁桢和赵妍的上级高承志，有些诧异他的到来，“你没有任务，你不应该主动联系我，就算是联系，也应该通过赵妍。你后有没有尾巴？我们有没有暴？”

“我没有违规，我只是寻求帮助。”

没那么简单。上海滩很乱，他们挑这个时候绑架人、要赎金，不太对劲。有可能，赎金只是他们拖延的借口，还是该想想办法，把人救出来。”

“彩云照相馆，说，‘我来取李老板的全家福，法国教堂那套’。”

梁桢离开了赵子孝的公馆，让卢九先去找一批信得过的江湖兄弟，然后独自一人前往小弄堂的包子铺。老板看到他过来立刻用胖的挡住门口，梁桢直接将他拽开走到后院，推开了暗室的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