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想当然认为，北城商会的会长有一切权力。但是这位赵先生告诉我，你，段二爷，才是真正的掌权者。”在生意人眼里，段士渊是个很好欺负的人，只知端着酒杯笑着跟所有人称兄弟，手里握着家族的工厂混吃等死。孔璋一开始也以为他是个没什么实力的，本没打算跟他商议。

段士渊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，但是不能不顾梁桢，还有角落里的赵向明。现在的上海租界是被包围的孤岛，迟早有一天，这里也会挂上日本人的国旗，段士渊一己之力斗不过这些人。

被打了几鞭子，赵向明就全招了，北城商会的实权，在这几年陆陆续续都被段士渊用各种手段抢走了，包括所有的码。赵子孝不过是个光杆司令，只剩下家里的制药厂，北城商会共有的财产，几乎都在段士渊的名下。

孔璋有些意外，心里想，能够不择手段争夺权势的人，自然关心钱，所以他点了点。他不相信段士渊会效忠新政府，因为这位二爷没有信仰――这也就意味着，段士渊也不会是国民党或者共产党的信徒，是个可以利用的生意伙伴。

“那我自然乐意合作。”段士渊忙不迭伸出右手。

孔璋等得有些不耐烦，枪对准了赵向明：“不如给段二爷看看我们的手段？”

“那就有些难办了，”北村昊故意皱了皱眉，眉成一团，和抬纹为一，“孔先生脾气不太好，不小心走火的话，谁该接北城商会呢？如果有人不听话想闹的话，啧啧，我跟76号的关系可是不错。”

段士渊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一点星火，那是赵向明在享受麻痹痛觉的短暂快乐。段士渊额冒了汗，手指已经被自己按得发白：“北村先生，您太为难我了。这北城商会，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。”

“等等等等！那，如果我答应，两位能保证我和我家人的安全吗？”段士渊问。

2.解救

梁桢见到了中共地下党在上海租界某个小组的负责人，是个三十岁出的女人，肤白貌美，代号“火镰”，她和梁桢在军统听到的宣传很不一样。对方没有过多询问他的份，甚至是段士渊的份，只是说愿意帮忙。

算起来，这是梁桢第一次跟共产党人合作，完完全全超乎想象。原来对方并不是什么山沟里的穷老百姓，反而有很完整的情报系，很严格的保密条例，梁桢通过他们的线索，查到了俱乐的真实掌权人。

所以他们对赵家父子下手，第一步就是将赵向明拉入书画会――这群公子哥，其实都是想要赚快钱的亲日派。之后孔璋给赵向明介绍了一门生意，陶瓷进出口，而实际上，那些陶瓷罐子里面装了一层鸦片膏。赵向明也被孔璋哄骗食了鸦片，上瘾之后，孔璋将他带到这个地下牢房，以告发他运毒为要挟，迫他和他父亲向日方出租货运码，以及入商会。

他说有人要闹，说的是梁桢。

书画会――很明显，书画会就是日本军方用钱引的一群富家子弟，一些愿意为了好听的名和

没有真正的安全，只有堆积的信任可以暂时保命，所以段士渊要给自己打造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形象。他追问了一句：“能保证我的利不减少吗？”

孔璋笑了笑，将枪收起来，理了理衣服：“那是自然，我们是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