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桢皱眉：“你怎么知没有调查清楚？难不成你知内情，或者他是你什么人？”高承志接到上级电报的时候，本来编了一套说辞的，但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，总觉得梁桢已经识破了。没等到回答，梁桢继续说：“案卷写得清楚，他是瘾君子，鸦片之后和人发生了口角，在烟馆外面被地痞氓打死，尸在黄浦江发现。你要调阅，我去给你拿。”

“行啊，小段，你都能独当一面了，”粼终于是笑了笑，“你忙了一天了，先回去吧，我盯着呢。”

“你惹不起？这可不像是你啊，”高承志咬着牙，却骂不出什么话来，他知梁桢没有说实话，可是偏偏没有任何证据，“我要验尸。”

“上海滩的地痞氓，多是有江湖靠山，比巡捕地位高。他们背后的人我惹不起。”

梁桢一直低着，嗓音低沉：“所以，梁邵博是自杀吗？”

人啊，赵子孝派人来认领，我能不签字？”

送走了高承志，梁桢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，正巧遇上粼从外面回来，七八月的天着实是热，他就穿了一件浅色褂还是一的汗。梁桢问是什么案子，粼更加消瘦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，说：“法院终于答应庭审那两起强案，但是……受到侵害的女孩一个死了一个失踪，张一平想用羞愧自杀结案，我出去跑了半天找线索，没找到。”

赵子孝望向他：“是，他爱子心切，在那一瞬间度人心极端了些。段祥想

梁桢耸耸肩：“你早来半天还能抢先一步，现在估计是一堆灰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段士渊问。

“你！”高承志指着他，半晌说，“你最好老实点。”

段士渊问：“您的意思是说，那个时候他们就是……”

北城商会的例会是段士渊主持的，梁桢猫着腰溜进会议室的时候，已经到了尾声，段士渊正好提到了梁铠的事情。“他死在毒窟里，我想大家都知是怎么回事了吧，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渣，说的话有一句能信的吗？”段士渊扯了扯领带，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，“散会了。”

“胡闹！还没调查清楚！”

赵子孝沉默片刻点点，带他回了自己办公室，回发现段士渊也跟了过来，叹了口气，也把他招呼进来。他看着这两个小辈，一时间百感交集，倒茶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。梁桢上前扶住壶，被了一下，但是没有松开。“我知你们要问什么，”赵子孝将茶杯推过去，“我也知，这个梁铠大概率不是真的。”

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，梁桢趁机拦住了赵子孝：“赵爷爷，我有点事情想问问您。”

“那，凶手呢？”

“我帮你留神。”梁桢拍拍他肩膀。

赵子孝缓缓说：“当年，的确是梁邵博想要背叛北城商会，而他的目的，是为了投奔共产党――他想拿着钱去闹什么革命。那是1926年的秋天，共产党在上海搞了个工人武装起义，呜呜泱泱一群人，最后被孙传芳打散了。抓了一百多个，死了十多个领的。梁邵博出了钱，而梁铠出了力。”

“是，我发现了，你父亲也发现了。他很生气，我一直从中调和，但是段祥是个不听劝的人，他非要向官府告发。最后，梁邵博用自己的死换了梁铠的一条生路，段祥也同意不会告诉任何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