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顿了片刻，替他抻直衬衣下摆，若无其事地回过继续猫。

长风悠悠停下来，过了好几分钟，

凹槽中间有一细长夹，深深延伸至墙内。他从夹中取出被油纸密封着的一包东西，缓步走来递给你，“这是变现后的所有现金，我分别存进了五张卡里，密码是零，我会在两个月内陆续从中转出百分之二十。除此之外……”

他将手拢进袖子里，淡淡，“不必，并非为你。”

你看着他手里那包黄油纸，中忽然生出一莫有来的荒诞感。你自十四岁就想着如何扳倒生存了一辈子的家族，但除此之外，却并未给自己留有后路。

他说着，走到左侧墙前，抬手从一整面墙间抽出一块一般无二的石砖，接着是第二块，第三块……直到墙上出一长方形的竖直的凹槽。

遇到阿荼已是你结局里的意外之喜，没想走到现在，竟还出现了一位暗中相助的故人。也不知是他的故人，还是你的。

他停了两秒，“里面还有一位故人托我为你办理的新份，如果你想彻底脱离季家，最好换一个名字生活。”

食指和中指手指按进掌下凹陷的脊骨，从肌肉紧实的腰际慢慢往上，摸到颈后嶙峋的骨，隔着一层薄薄的肤用指甲轻刮一下，再退回来从开始。

“……”

你从季荼后跨出来，手从他的衣摆伸进去握住枪把，冷声，“这是威胁？”

一句话出口，空气寂静得仿佛时间凝滞，你手指僵住，掌下方放松下来的也同样绷如满弓。

“弑父的罪名，于礼于法，都够你死上一回了。”

你没答应An的要求，也没拒绝，只，“你不是早就知我是谁。”

然而少年轻飘飘的语气好似只是在与你话家常，他口吻淡漠，无所顾忌，“季小姐，你觉得是谁替你销毁了现场的监控录像，又是谁帮你搞定了警察的追查。”

他一动不动站在原，阳光照进屋内，落在他脚下几寸远，细小尘埃缓慢纷飞于侧，透过明暗不定的光束，形影影绰绰。

他平静地看着你，一阵长风穿廊而过，起你浅金色的发。你看见他半眯起浅灰色的眼睛，神色迷离而恍惚，好像透过你看到了另一个人。

交谈间，在季荼背上挪移的手忽然碰到一个坚的东西，你低一看，发现他衣服下好像藏了什么，就在后腰右侧，因衬衣宽松且颜色深黑，并不突显，以致你现在才发现。

脑海里突然跃出一个荒唐的想法，你听见自己不经思考地脱口问，“你说的故人，是叫Marian吗？”

你无声笑了笑，在An看不见的地方，抬手抚上男人紧绷的背肌。

短短数分钟交谈，你总觉得他的谈吐行事不像一个孩子，而像一个被困于瘦弱躯的长者。

撩开衬衣一角，发现那是一把手枪。

An摇，“不敢。只是你这样的顾客会带给我更多的麻烦，我需要钱疏通后路。”

与季荼离开时，你若有所思地回过看向屋里的少年。

突然斜移一步挡在你前，高大的躯犹如古时隔在女眷和男客间的围屏，挡住了An看向你的大分视线。

你见他没有要提起那位故人份的模样，便也没问。只接过那包东西，随口了句“谢谢”。

An瞥间你们之间的小动作，两句话耐已告罄，直截了当，“季小姐，我说的是你杀人犯的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