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不回阿加领地。”

黑木轻轻笑起来：“当然不是阿加伯爵的领地，那个乡下地方算什么家？”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狂热，他走过来要握莱米勒的手，“我们回风暴城，那里才是故乡，您上有风暴公爵的血。生来就要和伪王刀相向，为祖辈复仇。”

“众神啊！你小点声。”莱米勒四下望了一眼，他恨不得上去堵上这个疯子的嘴。他并没有去风暴城的打算，也对复仇的概念模糊，他如今与虎谋的第一目的是弄清楚旧日的真相，把母亲带走。

“您不想走？小主人。”黑木的狂热在看到莱米勒的眼神时消失了，他的声音冷下来：“您这么窝吗？”

“我要好好想一想。”莱米勒回看他，有些敷衍：“我有很多东西放不下。”

黑木冷笑了一声：“没有想的余地了。告诉您吧，刺伤我的人是第一骑士，或者说是库修斯的第一走狗，兰克。他们迟早会查到这儿，您没得选。”

莱米勒脸色骤然大变，他的手按上了剑柄。

黑木却不慌不忙：“先去见见您母亲再决定吧。”他低下，谦卑但尖酸的开口，“您还年轻，无论什么东西在手里都宝贝，放不下。但实际上，只要您走出妈妈的羽翼，走入世界。您想要什么宝贝就有什么宝贝，想睡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。”

莱米勒注视着他，他们目光交战了一会儿，然后莱米勒移开了目光，他先说：“让我见见我妈妈。”

黑木指了指后面一个隐蔽的门，原来他已经离得很近了。莱米勒抬脚走过去，走了几步才再说：“我从未见过我父亲，那个男人再混，他对我来说都亦父亦兄。”

黑木冷笑了一声：“把狮子养成狗，再杀了吃肉，真是好大的恩情。”

莱米勒没有回答，他推开门。这间房透着腐朽的沙尘味，莱米勒推开门的刹那，黑暗让他一无所视。他适应了好一会儿，才看到黑暗中透出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
“妈妈？”他犹豫着开口。

“……我的儿子？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但这个声音从未这样脆弱过。

“妈妈。”莱米勒想弄点光出来。

然而阿加夫人察觉到了他的意图，短促尖叫了一声：“不要光！”她大喊，“不要光！”

“……”莱米勒叹了一口气，他太熟悉母亲的歇斯底里和疯狂了，“好的，不要光。”他走过去，“妈妈，是我，你还好吗？”

“我不好。”黑暗中的女人走过来发出哭腔，“陛下要杀我，他派人要杀我，我的天呐，他起誓不杀我。原来是不亲手杀我，他派了人来，真是阴险。”

“什么？”莱米勒轻轻开口问，“为什么他要杀你。”

“我哪儿知为什么？也许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混。”阿加夫人突然嘻笑出声，哭腔着笑，阴婺可怕，“毕竟他是那个婊子的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