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・三十八

他试着睁开眼睛，却正看到那个木衣柜，彭靖楞了楞，又顺着透进房里的光找过去，右边墙上有扇窗，干净透明的玻璃外边是棵可大的香樟树，黑黝黝的树干壮，片片树叶跟着风摇晃脑，偶尔有一片过玻璃，彭靖连它上面的脉络都能隐隐看到。

“彭靖。”

“啊，哦，好。”

彭靖应了声：“诶。”

耳朵有点，沈凌志伸手抓了抓，还。

他们出门去吃饭，顺便逛超市去看看还有没有要添置的，刚搬进来，空间大了彭靖总觉得空落落的，正好今天不上班，出去逛逛也好。

记忆

“有点……”

“想你了，阿靖。”

他出来的脖颈上还有沈凌志昨晚吃出来的红印子，沈凌志忍不住用手摸了摸。

他俩好了之后，彼此之间的称呼都没怎么变，沈凌志讲情话时就叫他阿靖，但彭靖老没办法说那些肉麻话，什么宝贝什么老公，他光是想想那几个字眼都觉得牙酸和脸红，就叫沈凌志好的，彭靖纠着手指，害臊得不敢抬看沈凌志。

都怪江岱，彭靖边穿衣服边埋怨他，什么老公啊，他拍拍自己的脸，深一口气才走出房门。

彭靖翻过来，把被子拉到下巴，不服气地反驳：“那都怪你，要不是昨晚你那样，我才不会睡这么久。”

“彭靖？”沈凌志半个钻进来，他还着气，肩膀上搭着外套，“醒了？”

五个字跟簇火似的，钻进彭靖心里烧，烧得正旺，睡意全当柴火了，手机显示发消息的人是“老公”，彭靖害羞起来，把手机往下扣上，沈凌志大概知他是现在才看到自己早上发的东西，彭靖重新缩进被子里，背对着沈凌志，大片背在空气里，背骨起肉，看着又瘦又小，沈凌志过去坐在床边把被子给他拉上，一下一下摸彭靖的发。

“你早上干嘛去了？”彭靖眨着眼睛，把被子裹紧了点。

都十二点了。

元旦大家都窝家里，街上都没什么人，一开始两个人中间还隔了点，没走多久沈凌志就忍不住往彭靖边靠，把彭靖的手抓进自己兜里搓着，又十指相扣，彭靖好几次想抽出来，又被沈凌

“去一中送货去了，”沈凌志去抓彭靖的手机，“我给你发消息了，但你没醒。”

“那咱们吃饭？”

车窗外边的风又大了，沈凌志抬看看天，怕是要落雨，于是把车窗摇上，沉默地缩进货车里。

沈凌志看那两个字都看楞了，装作自然地把手机关上，咳嗽了几声，别过脸去看墙。

彭靖乖乖点，他看到床摆着自己的手机，于是伸手去拿，屏幕自己亮起来，上面有字，彭靖还睡眼朦胧的，眯着眼睛去看。

“也不知是怎么了。”

“今天外面冷，估计又得降温，”沈凌志用指腹抓抓挠挠彭靖的发，跟彭靖念叨，“跟小猪一样，睡这么久。”

彭靖醒来的时候沈凌志正提着空桶进门，他迷迷糊糊听见传来关门的声音，于是挣扎着坐起来，眼睛试着叫了声：“沈凌志？”

彭靖还惦记着江岱给他把沈凌志弄成了什么“老公”，爬起来就去抢手机，但他比沈凌志慢一步，沈凌志已经盯亮起来的屏幕盯了好半天了。

“那什么…咳咳，饿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