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凌志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，他着眼睛去抓手机，怀里的彭靖还没醒，呼舒匀，手抓着一点被套，半张脸都埋在枕里。

屏幕上显示“江岱”两个字，他清醒了不少，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，出门接电话。

送别・四十五

只不过这次的疲惫累积得又多又长，沈凌志蹲在床边，伸手把彭靖扫在睫上的碎发撩开，出整齐的眉，彭靖的眉不深，指腹摸上去，茸茸的感让沈凌志心里发，于是他凑近了点，亲了亲彭靖的眉，亲人的时候，沈凌志一向控制不好力，嘴上没收住，把彭靖亲醒了。

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睁开，彭靖无措地眨了好几下，眼底的活泼又恢复了几分，他小小地伸了个懒腰，张口问：“你亲我干嘛？”

辞旧迎新不会是假的。

郭川和江岱的事，其他人没立场过问，沈凌志隐约觉得，现在他们分开才是最好的。

沈凌志到底还是没把话问出来。

那郭川呢？

江岱沉默了几秒，语气无奈：“事情闹这么大，一中肯定不让我读了，没办法的。”

“我打彭靖电话打不通，”江岱那边风似乎有点大，“我在高铁站，彭靖有空吗？我想让他送送我。”

最后还是亲了嘴，不过只是简单地碰了碰。

昨晚睡了一个好觉，沈凌志活动活动骨，压低声音和江岱说话：“喂？”

彭靖不让他亲嘴，沈凌志只好将就亲彭靖的额，然后是柔的眼和眼角，那里昨晚盛满了水，然后顺着鼻梁向下，温热的嘴亲在鼻尖，彭靖松开手，手指去摸沈凌志的耳朵，有时会入发，轻轻地揪他的发。

桌上的汤圆冷冰冰的，被冷风了一夜，沈凌志毫不犹豫地把它倒进垃圾桶。

但是这一秒，我想先和你度过。

金色永不熄灭，金色笼罩着的人们也永远不会分开。

就像从没颓废过一样，和过去每一个忙碌的工作日没有区别，在结束了一天的疲惫之后，满足地抓着被角陷入睡眠，那时他会像一只小仓鼠。

江岱发了车次出发时间，沈凌志算了算，发现时间紧得厉害才不情愿地去叫彭靖起床。

彭靖睡得很好。

沈凌志看到窗台上停了只鸟，它吱吱叫了几声，又扑着翅膀飞开了。

掌心下的腰终于又有了生命力，薄薄的骨肉都在跟着彭靖腔里那颗心脏而动，年轻，有力，沈凌志能感受到彭靖的心情在变好――可能还没彻底恢复，但他不着急，沈凌志可以耗费一整个春节，来等彭靖高兴起来。

今天太阳真够热乎的，彭靖想，他用

他把电话挂断，又去把窗关紧，昨晚抱着彭靖睡了之后就没再醒来，窗开了一夜，窗台上新落了层灰，有两个鸟脚印，看起来莫名有点空落落的。

“新年快乐。”

“你真不回来了？”他开口问。

仓鼠伸出爪子拍了沈凌志一下，又圆地翻了个，想继续赖床。

下次再给阿靖煮，热乎乎的才好吃。

送别

铜像前的两个人，他伸长脖子，在沈凌志嘴巴上亲了一口。

沈凌志箍着彭靖的腰不让他动，低就要亲彭靖的嘴，彭靖一巴掌糊在沈凌志脸上，捂着嘴瓮声瓮气地说话：“我没刷牙，不许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