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丁娆娆凄凄婉婉的可怜目光不同,洛素允只瞧了几下,便又仔细的瞪着丁娆娆的背影,心底里百转千回,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了,这块紫玉符,洛素允在神玉山倒还见过,正是凭借紫玉符,她才认出了杨宗志的
份。
当天晚上,事毕之后,她清楚的记得这块紫玉符被师父梵妙霓收走,揣进了怀内。那么……又怎么会落在丁师妹的手心里,这事情岂不是前后矛盾。
设若紫玉符是师父亲手交给丁师妹的,那么师父必然将丁师妹看作了师门传代之人,无比的满意,又怎么会将丁师妹赶出山门呢?
假若事情不是这样,紫玉符不是师父交给丁师妹的,却如何落在丁师妹的手心里,她揣着紫玉符,不远万里跟到了漠北,前后这么一联想,洛素允便可以捕捉到,紫玉符……一定是丁师妹从师父那里偷走的,也只有这样,她才会不辞辛苦的远涉
外,想要远远的躲开师父追踪,只有距离南海越远越好。
这些日子以来,丁师妹为何总是心神恍惚,又为何会对着自己可怜兮兮的抹眼泪,恳求一起出使突厥,所有的答案在那一瞬间全
都解开了,丁师妹盗走师父的紫玉符信物,是想承接神玉山的衣钵,作下一代的掌门人,她的功夫是梵妙霓亲手所授,论资格当仁不让,可她竟然连这么一段日子也等不了了,提前下了手。
想清楚这些,洛素允心下不免泛起寒气,见到丁娆娆一会对着紫玉叹气,一会又对着杨宗志抹眼泪,如此反复良久,终于伸手
干了脸颊上的残泪,和落在紫玉上的晶莹水珠,略略收拾了一下白色中衣和发髻。
洛素允悄悄躲在了帐内的案
边,看到丁娆娆行尸走肉一般的穿过面前,香风涌动,便犹如孤魂野鬼一样的走出帐去,洛素允的心
却似翻江倒海,忍不住又想跟上去,将这件事情问个清楚。
总算她心思柔善,瞧到丁娆娆苦兮兮的模样,仿佛已经大有悔意了,何不等她自己说出来,再对她良言相劝,让她去师父面前磕
认错,也好成全了大家的颜面。
想清楚这一节,洛素允暗暗拿定主意,强装无碍的回到偏帐内睡下,和丁娆娆两人同床异梦了一宿,第二天大军赶路又赶得很急,这事情便压在心底里没有同杨宗志说,这时候……终于不由得都堵在了
鲠内,颇有些不吐不快。
“怎么了,想什么呢,心事重重的样子……”
杨宗志在她耳边轻笑着吐了一口热气,将洛素允唤回了神,她
婉的眉
一动,撇了撇美艳的红
,低声
:“啊……没,没什么,只是在想,为什么前几天咱们走的这么慢,今日……反而加快起来了。”
“哦……原来洛仙子真的喜欢作一个军中主帅呀。”
杨宗志笑嘻嘻的吐了口气,拉着洛素允坐在自己的右
上,摊开面前的羊
纸地图,指着上面
:“前几天咱们走得慢,是因为摸不清蛮子的动向,所以不愿按照他的意思行事,这叫反其
而行,过了莴恰河后,后退无门,环境对我们更加凶险,我们便不能再多耽误了,他们以为我们总是拖拖拉拉的,我们却忽然加快行进速度,这叫虚虚实实,让人难以测度。”
“啊……是这样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