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来的，总会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，我的内线电话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仿佛在说：看，这就是违背我的下场。

        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。

        透过磨砂玻璃，能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，听不到内容，但那种压抑的气氛几乎要穿透门板溢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是老王的专线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直接把昨晚的冲突摆到了台面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阿Ken推了推眼镜，一本正经：“我的报告只记录了心率数据和震动频率响应曲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苏：“我不是！我没有！别瞎说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在用她的权力，划定边界，收紧缰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巨响，震得每个人心一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，看看我，又看看莉莉，再看看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里的明仔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被cue的苏苏和阿Ken一脸懵加惊恐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这位一直隔岸观火的“老搭档”，此刻又想扮演什么角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明仔终于出来时，他脸色苍白，嘴紧抿，眼神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，甚至不敢往我这边看，径直回到自己工位，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晨会不欢而散。

        莉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：“小芸！你这是在强词夺理！测试有测试的规矩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莉莉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握着翻页笔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        莉莉狠狠瞪了老王一眼，又用冰冷的目光剐了我一遍，才愤然关闭了投影，踩着高跟鞋“哒哒哒”地回了自己办公室，用力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规矩是死的，用验是活的。”我寸步不让，“而且，莉莉主怎么就能确定，报告A和报告B……说的是我和明仔呢？万一是苏苏和阿Ken玩得太嗨了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好了。”老王终于放下咖啡杯，打了个圆场，但语气里的幸灾乐祸简直掩不住，“试用报告嘛，有褒有贬，有正经的有不正经的，很正常。这也说明咱们的产品确实激发了大家的……呃，‘灵感’和‘热情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坐回椅子，感觉手心有点汗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封邮件，像一份战书，清晰地表明了莉莉的态度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，眼神在我和莉莉之间逡巡，像个欣赏名画的收藏家。

        莉莉被我噎了一下，气得口微微起伏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：“是不是你们，大家心里都有数。小芸，我希望你能正视问题的严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很正视啊。”我摊手，“我只是觉得，莉莉主对这两份报告……似乎过于‘关注’了。难就因为测试过程中，我接了一个不该接的电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门关了很久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深一口气，走向他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同事们各自回到工位，但空气中弥漫的八卦和紧张感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握紧了拳。

        【主题：关于规范内试用程及加强职业德建设的通知】

        他走到投影仪前，挡住了屏幕：“数据汇总一下，有用的采纳，太‘私人’的分，就当没看见。这事儿到此为止，都散了吧，该干嘛干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莉莉随后也走了出来，神情恢复了以往的端庄冷静，但眼神深，却带着一种胜利者的、冰冷的掌控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刚才的正面刚，看似没落下风，但我知，我和莉莉的梁子，算是彻底结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下午，我收到了行政发来的邮件通知。

        下班前，明仔被叫进了莉莉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    【内容：即日起，所有内产品试用，需提前报备详细测试计划，经主审批后方可执行。测试过程中，必须严格遵守既定程和安全规范，禁止任何超越工作范畴的私人互动……试用报告需严格围绕产品能展开，不得涉及与测试无关的个人验及评价……】

        而我，似乎被单独“重点关照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芸，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，把“违反程”说成“创造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