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路是你自己选的。”我叹了口气，“是继续当那个被她掌控的‘作品’，还是鼓起勇气，挣脱出去，你自己。没人能替你决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冷笑一声。果然是这样。把自己摘干净，把责任全推到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我，眼神迷茫又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看着他崩溃的样子，心里那点因为被他“背叛”而产生的怒气，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。

        明仔沉默了，眼神里充满了挣扎。

        透过猫眼，我看到明仔站在外面，脸色比白天更差，眼睛红，像是哭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下班后，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帮不了你。”我狠下心，摇了摇，“这种时候，谁帮你都是害你。你得自己站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怎么想？”我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追求极致的肉欢愉，代价似乎太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老王那种若即若离、段位高超的暧昧，更像是一杯诱人却可能伤的烈酒，以我现在的状态，本碰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心里咯噔一下。莉莉出手了，而且又快又狠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只是对这只拖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仔，看着我。”我语气平静，“调令只是威胁，只要你态度坚决，她未必真的会把你调走，毕竟培养一个顺手的人也需要成本。关键在于，你敢不敢对她说‘不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控制我的一切……我的工作，我的社交，甚至……我穿什么衣服，吃什么饭，都要符合她的‘要求’！我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！我快不过气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当初那不不顾的冲动，此刻就像退后的沙滩，只剩下疲惫和反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它，开启了这一连串的麻烦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打开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莉莉对他的种种控制细节，比我想象的还要细致和严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芸姐……”他声音沙哑，带着重的鼻音，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慌。

了别人的玩，却发现碎片扎伤了自己，也牵连了别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知，我把一个选择题，残酷地摆在了他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像个崩溃的孩子，蹲在地上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对莉莉的强势反击，老王的复杂警告，以及明仔这摊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禁锢……麻烦……想要摆脱的过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……”明仔痛苦地抱住，“她说，如果我还念着她的好，还想保住前途，就必须……必须彻底跟你划清界限，并且……写一份深刻的检讨，承认是被你……勾引和蛊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走到鞋柜前，拿出那只罪魁祸首的破拖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深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，然后转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王说得对，小树的成长需要风雨打，不是靠扶就能扶起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进来说。”我侧让他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进来，却没有坐下，只是站在客厅中央，像个错事的孩子，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看着这只拖鞋，心里某个念，越来越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，是时候个了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芸姐……我该怎么办？”他无助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抬起，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，“我不想走！我也不想写那种东西污蔑你！芸姐，我知我混，我弱……但我真的……我真的受不了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不出口……”他摇着，“我欠她的太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就准备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下？”我反问，“用你的自由、你的尊严，去偿还那份你永远也还不清的‘恩情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刚踢掉鞋子，门铃就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是在你出选择。”我冷静地分析，“是继续留在她掌控的心圈，还是被‘放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愣愣地看着我，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他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，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    良久，他了眼泪，站起，声音依旧沙哑，却多了一丝决绝：“我……我知了。谢谢你，芸姐。对不起……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它孤零零地躺在那里，橡胶鞋底已经有些磨损，看起来廉价又可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把他拉起来，递给他一张纸巾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同情，有无奈，也有一丝……恨铁不成钢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我自己，又何尝不是站在选择的十字路口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她……她要把我调去外地分公司。”他开口，声音带着颤抖，“一个刚成立的、前景不明的小办事。她说……我需要‘沉淀’和‘磨练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