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治套餐，无糖绿茶。」

听见那个音色，服务生一愣。

「艾凡西斯？」

他情不自禁叫出她的名字，亚莱也抬起来，与他对上视线。

「斯莱？」亚莱明显愣了一下，「猫咪……」

「这个是……！」被唤作斯莱的俊美少年脸上泛起浅红，立刻扯掉上的猫耳，「妳怎麽会来这里？妳应该已经被停学了。」

「已经结束了。」亚莱的语气平淡，「这里是你的班级？」

「好歹也一起上过几堂游泳课，妳却记不住我的班级吗？」斯莱没好气地说，镜片下犀利冷漠的眼瞪向少女对面的水手服男孩，「这又是谁？」

「我丶我是艾思·陶森……！」查觉到自己在这场对话里的存在感渐趋薄弱，艾思高了音量，「你丶你是哪位……！我现在和学姊可是……可是在约会……！」

「哼，这是妳新勾搭的对象？」斯莱的脸色冷得能结霜，「妳这个妇，艾凡西斯。」

「请不要这样说学姊！」

艾思突然站起，一时之间，餐厅里众人的目光都朝他们投来。

注意到周遭好奇的视线，斯莱的眼神不安地飘了一下，他推了下眼镜，故作镇定地叹了口气：「酪梨三明治套餐和无糖绿茶，绿茶要中杯还是大杯？」

「你还是害怕别人的视线吗？」

亚莱的提问让斯莱的肩膀震了一下。

艾思·陶森看着他们的目光从敌意逐渐转为困惑，刚刚那些恶毒的发言令他以为这个叫斯莱的人是霸凌亚莱的人之一，但是从少女的反应看起来却又不像。

「绿茶要中杯还是大杯？」

「为了迎合无关紧要的人而扭曲自己的本，我认为是很无聊的事。」

「……绿茶要大杯是吗？」

「就算装出冷酷的样子，我也知你是个温柔的人……不你出什麽事，我都不会讨厌你，也不会刻意远离你。」说完，亚莱啪的一声阖上菜单，「绿茶中杯。」

她将菜单递出去，斯莱却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那双镜片下的眼睛闪烁着些许泪光。

「别再说了，艾凡西斯。」他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强忍的哽咽，「已经可以了，谢了。」

亚莱望着他，愣愣地睁大双眼，艾思见状也尴尬地慢慢坐回椅子上。只见斯莱在众目睽睽中弯下，在少女的手背上落下一吻，重新上猫耳朵，转走了。

他一回到厨房，掌声与欢笑爆了出来，一群人围绕在斯莱·米欧的边，又是勾肩又是搭背，多半是在佩服他怎麽有勇气调戏那个冰山女王云云，艾思的脸色难看极了。

「学姊，妳不要理他们。」艾思生气地哼了一声，「那些家伙只是在欺负妳而已！」

「斯莱不是。」亚莱淡淡地回答，望向窗外，「他只是有自己的难。」

「学姊……和那个叫斯莱的人是朋友吗？」

「算不上。」像是想起了什麽，亚莱心情颇好地勾起角，「受过他几次帮忙。」

「这样啊……」艾思垂下，亚莱少见的微笑这次反而让他觉得心里闷闷的，很不畅快，「我刚刚什麽都不知，还吼了妳的朋友……对不起……」

「没事，他是该被吼一两次。」

艾思心里更不是滋味，他能察觉心里的韩德也火大，明明他的视野可以及学校任何一个角落，却连学姐的边什麽时候多出了这个叫斯莱的男人都不知，艾思不安又烦躁地抚弄着手指，抬眸看见亚莱嘴角的那抹浅笑，他觉得更加难受了。

「明明我才是帮学姐最多的……」他低声说，主动去碰亚莱的手，「明明我才是……在学姊被孤立的时候……一直陪在学姊边的……」

「艾思？」查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紧，亚莱回过。

「我……」艾思鼓起腮帮子，难为情地看着他，「我对学姊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