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江在电话那哼了一声：“你爸我这么势利眼?我不是他唯一的启蒙老师，只是教授钢琴而已。再说，他不是去国外深造了很长一段时间吗，要不是他前几年打过一次电话，我都要忘了自己还曾经是梁大指挥的老师呢。”

她在梦吗?那个在金色大厅指挥的梁牧丁?那个被誉为“下一个卡拉扬”的梁牧丁?江野又站在那棵柳树下的河边，一手捧着袋鱼饲料，一手着烟，眼无焦距地盯着被美锦鲤们搅得天翻地覆的河面，僵地撒着癔症。江野的家庭让她有理由骄傲自满，自小长到大的实力也让她颇为臭屁，她自认音乐造诣不低，但也还没到能教梁指刮目相看的地步!

这间餐厅位于观光塔的层，夜景美丽。江野歪看看边的落地窗，灯火似蜿蜒的溪，汇成远地平线的光海。

“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，我怎么完全不记得?!”江野有些抓狂，老江却完全不以为意：“你还小，当然不记得。他是我的学生又不是你的，我干嘛和你”一派的理直气壮和莫名其妙。

就他妈离谱。她烦躁地拍了拍衣服上碎屑，梁牧丁到底怎么和她爸有关系的?这么多年怎么也没听她爸提起过?他认识自己吗?怎么一眼就认出来她是老江的女儿的?江野第一次由衷地埋怨起父母的放养教育，一年有半年在度二人蜜月，半点儿不关心女儿的生活状况。

“嘟嘟”两声过后电话通了，在简单询问后江野沉默了：原来她爸曾经是梁牧丁的启蒙老师，在他很小的时候教过他钢琴，甚至和江野一起上过几节老江的课。

江野挂了电话后重重叹口气，她没想到只是见个偶像而已，怎么就能牵扯旧事呢?她心烦，整夜没睡好，她知往事与梁牧丁无关，但她还是下意识想要隐瞒。

梁牧丁也随她视线望去，半晌开口：“B市是个很美丽的城市。”

所幸江野闭闭眼又强打了神，语气松快地问他去哪儿。梁牧丁也暗自叹气，怎么自己事事游刃有余，却对着她哪怕一点点的影子都草木皆兵。

梁牧丁挑眉，指尖扣扣桌面：“看来你真的是我的粉丝啊。”

她几乎要清晨才入眠，直直睡到下午，甚至在接到梁牧丁电话时她都略带有气无力，以至梁导在她拉开车门时吓一，以为自己哪儿惹她不快。

还和她爸有点交情，更离谱的是这位前辈竟然邀请她共进晚餐?!

梁牧丁沉默一会儿，前言

江野笑起来，端起酒杯轻轻同男人一碰，没有说话。

江野也有些被自己的病膈应到了，她支吾两声，手里的沙发垫穗穗被她来抠去：“可他不是很有名嘛...你怎么不炫耀一下呢!”

梁牧丁带她去了家西餐厅，江野一便服有些不妥，但好在她脸厚，尽领路的服务员频频点言又止她仍泰然自若。梁牧丁也有些懊恼，没有想到会让她难堪，干脆直接叫人给他们升了卡座包厢。

江野点点以表赞同：“我知，B市还是你的家乡。”

江野心事重重地回了住，她看了看手机，回了朋友的消息，纠结再三直接打了老爸的电话，暗自祈祷两人千万别在忙事情。

江野发现梁牧丁确实如传言所说走的清冷挂，话也不多，饭桌上只有轻轻的刀叉碰声，间或插两句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