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快餐店出来，林栖看了眼时间，距离晚自习上课仅剩五分钟。

“……”

快餐店的灯光是温的明黄，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，透明的落地窗外是烟城永不止息的车，明世中学庄重的教学楼，以及更波澜壮阔的万家灯火。

“当然不是，”林栖矢口否认，勉为其难地把自己的挞分给他一个，“我愿意把挞分给你，我是不是很疼你。”

池越结一：“你为什么会点咖啡，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？”

“……你是不是又想吵架？”

池越脸上急剧升温，空气都变得沸腾。半晌，他说：“既然开心，那你就对我好一点啊。”

池越完全不记得两节课上了些什么东西，不是走神，他听了，只是没听进去。

他深深呼：“池越。”

“嗯？”

握住的手有些凉，又有些热。

他说完才意识到害羞，转过的脸：“……算了。”

回到宿舍，他坐在椅子里，忽然想起乔煜对他说过的话――

林栖肯定地点：“对，就是它的错。”

“你在关心我啊，”林栖恍然，坦然地说，“第一是不太难，但是一直当第一很难，我已经当这么久的第一了，我不想再输。”

对这个问题的答案，林栖也不怎么开心：“因为晚上会困。”

“我们可能又要跑了，”他握住池越的手腕，声音无奈，却又有些自然而然的轻快，“来吧，预备，三，二，一――”

……

池越看着他加了三倍的糖，仍旧被苦得蹙眉、整个人都透出挥之不去的幽怨气息，忍不住说：“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。”

“你真的不是因为吃不完才给我吗？”池越狐疑。

我们学校，暗恋和明恋会长的人都特别多。

池越依然没回过：“这样啊。”

而且到了现在，他也不能输了。

月亮永远沉默，可今夜月色盈盈。

“哎呀，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。”

“是呀，”林栖笑起来，“谢谢你的关心，我很开心。”

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，他在学校里还是个恶名昭彰的校霸，没有谁会胆子大到当着校霸的面和会

“……你怎么这么可恶。”

池越全都看不见，它们全都在此刻化成了林栖眼里的底色。

也是心的声音。

“你这么聪明，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也考第一的。”池越慢慢说，“咖啡不好喝就不要再喝了，为什么要勉强你自己呢？”

深秋寒冷的风随着呼闯进男孩们的肺腑，又化成温热的吐息，盘旋进夜色里。

不可以，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只是看到林栖略微弯着的眼睛，他一顿，声音也低了下来：“就是它的错。”

他犹豫不决，一句话在心底反复酝酿许多遍终于抵达到尖，仿佛一个自水底向上浮游的气泡，出水面时甚至可以听到它轻微炸开的声音。

“这不行，你对我的要求不能太高。”

他一直对这句话没什么概念，因为他和林栖一起走的时候也碰不到多少人，现在想来，可能就是人家看到有他在才不过来。

池越一冲动，脱口而出：“林栖，我……”

林栖勉强咬着：“嗯？”

林栖正在给咖啡加糖加，闻言，他抬起眼睫，不解地看过来：“你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