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他穿得也太土了吧。”

“还不是都怪你。”柯峥说：“谁让你要来的。”

“哪来的一群野鸡跑别人教室门口鬼叫，叫你们妈呢，给你妈招魂都没有这么大嗓门。”许听月气得拉开窗就骂：“回你们自己的班级，再来我们班门口，看我不打你们。”

“我看是了，不是她替赵骋出什么？”

乔煜附和：“是啊兄弟，你这个看人的眼光真的不太行。”

“穿地摊货就算了，怎么还穿个山寨版，adidis是什么牌子啊？怎么好意思穿出来的，是我我可不穿，丢人。”

许听月是很生气的，但她晃着晃着就慢慢松手了。

“他那双鞋能有五十块吗？”

来自暗恋女生的敌意和羞辱，他沉默了许多天，还有外班的学生过来参观八卦里痴心妄想大小姐的穷小子。

这一刻，大家终于明白了他到底在为什么歉，赵骋觉得这件事波及到了他们，害得他们也跟着被嘲笑，很对不起。

半晌，他掀起眼，出那双黑色的眼睛。

骂走一群瘟神，许听月恨铁不成钢地抓着赵骋狂摇：“你是不是眼瞎了，你到底为什么喜欢那种女的啊啊啊啊气死我了！”

“我不知嘛，”陶绯有点委屈：“我听别人说明世好玩，我怎么知他们说的好玩是这种好玩。”

“别这么说，好歹也是学霸呢~”

因为赵骋哭了。

这几个男生长得人高大，几个人不敢说什么，气急败坏走了。

“笑死，我们学校谁看成绩啊？”

这个普普通通的、经常被学校里的学生看不起的、只有在学习问题上才能算是积极发言的男孩子，哭都不敢哭得太明显，只是拼尽全力咬紧了牙关，半天挤出几个颤抖的字：“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陶绯挪到林栖旁，戳了戳他的手臂，小声说：“林栖哥哥，我后悔来明世了，明世一点都不好玩。”

“谁骂我们月姐？”班里几个打完篮球的男生正好回来，挡在他们面前：“你们谁啊？跑来我们班骂人？”

“我也后悔。”许听月有气无力地说：“我觉得学校环境看起来好看的，我就来了，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。”

乔煜也举起手：“其实我也有点，早知明世是这样，我还不如和我兄弟搭伙呢。”

“行了别看了，人家虽然穷，可是人家想得美啊。”

赵骋仍旧说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一群人悻悻地说：“这么凶干什么，你暗恋赵骋啊？”

赵骋的眼泪看得他们都很难受，几个人一起趴在桌子上：“唉，你别哭了……”

林栖没有说话，他从赵骋哭泣时就一直沉默，看起来很平静，但没有谁会以为他是无动于衷，连陶绯都有点害怕，声音越来越低。

乔煜深一口气：“……

他的眼神很奇特，像是把所有意味深长的情绪都捆在一起，悲悯、同情、愤怒，甚至于更多无法形容的东西都糅合到一起，然后一把点燃。

“啊！”有女生尖叫：“许听月你有病啊！”

许听月可没有那么好说话，她干脆地扬起手，把装满水的水瓶朝他们扔了过去。

他的眼泪掉在了桌子上，许听月一呆，无措地说：“不是，你什么歉啊……”

他轻声问：“你没有错，为什么要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