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那些被欺负的学生，你不关心，因为你的事是有理由的，你在为他们考虑，你想让他们建立自信，建立不起来不是你的问题，是他们太弱。你已经给了那么高的奖学金，他们凭什么还能来责怪你，能念书还得要感谢你的宽厚。他们就算在学校被欺负，在外面也未必敢说出来，因为欺负他们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，他们也怕被报复。”

“那我们来看看明世里的校园暴力事件到底有多少吧。”林栖也不在乎会不会被没收手机这种说法，拿出手机，把学生汇总的各类八卦贴调出来，放到校长眼前：“因为贫困所以被排挤到出现抑郁情况的学生、因为莫须有的绯闻就被侮辱到崩溃转学的学生，还有其他更多，校长，这就是你的学校？你的学生不好好学习，每天都在干什么，你知吗？”

林栖怔了一下，看着缓

他的阅历无可比拟。

他声音很轻：“只要我想要，烟城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东西，包括你这所学校。”

“我不知您是怎么理解‘明世’两个字的，但在你学校念书的学生不等于特别，更不高贵，你的学校也不是你幻想的贵族学校，对我来说，一所能教会学生怎么人的学校更重要。”

林栖挑眉：“又不是过年，为什么突然要给我行这么大的礼？”

校长咽了咽唾沫，声音嘶哑地说：“……我撤除。”

林栖站起，摁灭手机，语气随意得就像在问校长今天吃什么：“校长，你还要坚持你的贫困补助申请方式吗？”

林栖拉开办公室门，撞上一群没来得及逃跑的偷听群众，他们是想跑来着，只是太紧张了，而且蹲了这么久也麻了，不仅没跑成，还撞到一起跌成了一堆兵俑。

校长下意识反驳：“不是！……”

校长抹了抹汗，撑起架子厉声：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，你就是用这么恶意的心理揣测别人的吗？你的家长……”

林栖也不在意他的话，徐徐说：“你一边以高昂的学费招收家境优越的学生，想要打造所谓的‘贵族学校’，一边给出丰厚的奖学金招收脑聪明的学生，因为光有钱不够，还需要高升学率来维持学校的辽。要不然怎么引贵族学生过来念书呢？”

偷听群众：“……”

校长嘴动了动，哑口无言：“……”

“你把普通学生当成了有钱学生的玩，是不是？”

“您了个正确的选择，希望有缘再见。”

不知为何，他站起来的时候，校长下意识往后动了几下，拉开了距离。

校长僵地坐在椅子里，脑子都快要停止运转，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学生说到这种地步，而他在林栖快要转离开办公室的时候，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：“等等！你这句话什么意思？”

林栖抬手，鼓了个没有声音的掌：“校长，您真是一举多得，真厉害。”

乔煜说：“厉害，那要不然咱们把这件事宣传一下，正好给你拉选票？”

“……”几个人当没有听到，若无其事地爬起来：“爹，你和校长说的怎么样了？”

林栖转过，长长的睫慢慢地眨了一下，直直对上校长泛着血丝的眼：“我说过了。”

“可以了。”

他想说你家长就是教你的？可是话到嘴边，又无声无息湮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