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色不变,只是看向窗外,县城没有起伏林立的摩天大楼,酒店前的景观树上挂着鞭炮的红纸，昏暗的云层低垂,隐隐有下雪的预兆。

“知。”付念说着,小心地看了他一眼。

付念想要加快脚步，却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，没有真正行动。

和季泽陈冶那种家大业大的不同，她家里只是经营着一家小公司，能混进季泽的朋友圈里，她是非常骄傲的，也因此生出与众不同的错觉――不然为什么季泽和陈冶这种大少爷会愿意和她玩？

“你知该说什么吧？”风大，林栖又不想花力气提高音量，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太真切。

林栖在来的时候查过天气预报，特意多穿了衣服，饶是如此，依然被扑面的寒风得睫上都要冻起了冰霜。

两个人虽然还保持着联系，但这么久没见面，赵骋还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
说不记得赵骋什么样都是假的，她怎么可能忘记一个被自己害过的人呢？她还能记得季泽和陈冶一群人按照计划冒出来说赵骋扰她的时候，赵骋在茫然无措中投过来的视线。

林栖自然不可能贸然就带着付念过来，他先前联系过赵骋，尽他对付念没有正面评

他一直觉得林栖很好看，现在更好看了，反正他在小城里从来没见过长成林栖这样的男孩子，似乎也只有锦绣堆里才能养出他这种雕细琢的美貌，还有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的态度。

林栖量高瘦，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不显得臃，眼睛和发很黑,裹着寒气的风过，让他的眼瞳无端多了一分水雾感。

付念却被他看得更羞耻了，正因为他什么情绪也没有出来，才更显得他看不起她、或者说本看不到她，他们是彻彻尾的两个世界里的人。

听到声音，赵骋抬，呆了呆：“……好久不见了啊。”

他默默把围巾又多了绕一圈,向着酒店附近的一家茶店走过去。

“到了，”林栖收回视线，淡淡地说：“下车。”

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什么话想和林栖说，可是看到林栖的脸，他又想不起来了。

他以前就不怎么敢看林栖，现在也是，他着手指，不知该说什么，林栖见状，敲了敲桌子，“抬。”

赵骋反的抬起：“……”

大概是天冷没什么人出门的缘故，店里人不多，林栖轻易找到了人，直接走到赵骋面前坐下来。

有什么难以启齿的，然而到现在，要见到赵骋的时候，她突然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。

他不说话,付念也不敢出声,如坐针毡地坐在他旁边，膝盖骨都不由自主地起来,要是可以，她真想立刻变成哑巴。

林栖眉梢轻轻一扬，“嗯。”

林栖无奈地说：“你还记得我找你是为什么吗？”

赵骋迟缓地点：“记得。”

“……哦、哦。”付念磕绊了一下，僵地跟着推开车门。

付念缩了缩脖子。

但现在想起来，可能就是这种错觉毁了她，季泽他们并没有真的把她当朋友，只是当了什么可以随时替换的物，在学校无聊时解闷用的，给她撑腰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无所事事，并不是真的为她好。

气场疏离，透着再明显不过的和她泾渭分明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