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假有事”是别人来约林栖时他对外统一不变的理由，池越不知是真是假，不自觉就往悲观的方向想，一想到整个寒假都有可能见不到林栖，他连假期都想放弃。

不知为什么，池越忽然有种错觉，似乎自己可以在他的目光里无所不能。

他笃定地说：“很快。”

他说话的时候，目光变得很耀眼，长长的眉尾一挑，看起来神采飞扬。

他们俩的东西还是要整理的，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，池越理得很慢，磨磨叽叽，一会扔一样到行李箱，以他这种速度，大概要猴年月才能整理完。

“你说你寒假有事，”池越声音低落：“可是我又想见你。”

池越略微低，对上他的眼睛。

青春从科学上来说，是指人生第二个生长发育的高峰期，但对于他来说，他的青春是从遇见林栖开始。

考完试接着星期天，再回来拿期末成绩就是放假，暂且不提寒假会布置多少作业，也不提考试结果，一考完，教学楼里都沸腾了，到都是欢呼声。

“哦什么哦，你倒是快点整理你这堆东西啊。”

班里的同学们也都兴高采烈地商量起了寒假要去哪里玩，林栖拒绝了一大票过来邀请他寒假聚会的人，和池越一起回到宿舍。

“我会追上你的，”池越显然还不满足于改变区区一面荣誉墙，回教室的路上，他还在计划着未来：“以后无论是什么成绩排行榜，我都要跟你靠在一起。”

“你要学会善用诗词，一句恰当的诗词，往往都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“可以的，”林栖抽回手，却不是要离开，而是帮起了忙：“我寒假要先去一趟外公家，等我回来，你想什么时候见面都可以。”

林栖声音很轻地问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他要写青春，就要写林栖。

池越想起林栖那双眼睛，在答题纸上写下最后一句话：醉后不知天在水，满船清梦压星河。

池越顿时满血复活：“哦！”

知要放假，唐徽明早早就他快点过去，林栖没有等出成绩，当晚就跟唐女士一起去了外公老家。

林栖等了一会，无奈促：“你再不快点我就走了。”

得意：“走吧，回教室。”

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，奔到海不复回。一句就写清黄河的波澜壮阔，一句就能跃然纸上。

“对我来说，写景和写人差不多，都要先写相、再写骨相，人的骨相是品格，景色没有骨，但你看过的所有写景色的诗词歌赋都可以是它们的骨相。比如，在你写黄河的时候，你就必须要想到将进酒。”

林栖认真地问，“‘以后’是在多久以后？”

“我们，”池越问：“寒假还能再见面吗？”

第二天就是考试，第一节又是语文，只是这次的作文不再是写景了，而是写青春，池越看完题目，脑海里响起林栖教他写作文时对他说的话。

“别走。”池越拉住他的手，肤相的瞬间，他手指抖了一下，却没有松开。

老家在烟城隔省的一座城市，以美食出名，外婆也喜好烹饪，只要在厨房里，外婆本不给唐女士自由发挥

林栖明白他这么慢的原因了，“你是在担心这个？”

林栖眼睫闪了闪：“好，我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