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尚香颇不信地低看他：“哦？”

顾邵伸手戳戳小家伙鼓鼓的腮帮子，笑得真心实意：“胜败乃兵家常事，这就服输了？”

此刻，众目所向的陆府正卷着黢黑烟尘，满府上下在一片惊慌失措的声中仓皇奔走，家正打算去请客孙府老宅的夫人示意，无意在墙角瞥见几张黢黑又熟悉的脸。

怕得请教子瑜，明日我下帖请他来，可好？”

“您别告诉阿娘。”他拉住踉跄的老家，小小声，“我本是想拿家里试试看，能不能除去鼠患，没想到老鼠和兔子一样，也是好多的，就，就……”

老家眼前一黑。

所幸李隐舟一行早猜到结果，泥沙土都备上了，火苗还没窜出来，便被一抔土压下了下去，只升起的烟烬，让全府上下都受了一惊。

顾邵也眼带怀疑：“说来听听。”

喧嚣迅速卷过街小巷，闲歇下的街坊纷纷探出来，瞧着那烟起的一角。

“小娘，顾公……李先生……少，少主？！“
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
“这灯会都还没开呢，怎么忽然就走水了？究竟是谁家出了事情？”

小小的年纪，颇会战术兵法。这一招打草惊蛇与关门捉贼并用，听着还真有几分可行的理。

安静明朗的夜色中，忽传来一阵接一阵惊呼的声音。

孙尚香一眼瞥见二人交汇的视线，顿时会意，勾起一抹浅淡的笑，抚掌：“这办法好，就听阿延的。”

只是父

陆延压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。

陆延摇摇：“不是。”

那秀气圆的眼眸忽然一闪，苦思中的小孩轻呼一声，仰脸看向三个大人，不卑不亢地：“我有办法了！”

他历历来：“鼠有窟，而成鼠患，既然我们对付不了它本，不妨从源入手，备好罗网在其口，然后以烟火炙烤，等它们晕转向的钻出来的时候，就全收入网中了！”

……

他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顾邵眉一抬，刚想反驳，见李隐舟目光笑，却微摇着，示意他不必多言。

怎么瞧着，像是……

眼见夜越深沉，他们对鼠之大患却依然束手无策，陆延抹了抹脏兮兮的小脸，颓败地鼓起脸颊，眼神低低垂着。

“不好了，走水了！”

都督陆府？

陆延着张烟熏火燎的小脏脸，颇愧疚地了自己的手背，这才伸手扒拉扒拉自己凌乱的发，证明自己当真是自己。

十五的夜空，明朗极了，孤月高悬，寒星疏朗，皆落成满地霜白。一片寂寂光华中，唯闻大江酣眠般的波声遥遥在耳，越发衬得山河俱静，天地默然。

陆延直了腰，背手在后，举止俨然是一个小小的陆伯言，那略带稚气的眉眼平平舒展，神色端是认真。

如此折腾一番，小陆延也知这聪明计未结合现实，本行不通。

就差点把自己家点着了。

“东边冒黑烟了，快知会衙门，取水灭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