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逐渐变得冰冷。

韩秋肃也不让步，他固执地等她的回答。

“你们聚在一起，什么东西都乌烟瘴气的。”她不满地扯住韩秋肃的外套，从他口袋里顺出烟和打火机。

韩秋肃无奈地轻笑。祝笛澜恼火地把自己关在阳台上，开始抽起烟来。韩秋肃冷冷地扫了覃沁一眼，也跟到了阳台上。

琴房里只剩下两个人。凌顾宸轻轻关上门，孟莉莉紧张又有些尴尬地垂眸。

凌顾宸在她边坐下，温柔，“我刚刚听了一点。”

“太生疏了。”

“即使这么久不练，都听得出你的天分。”

“你很会安我。”

凌顾宸侧认真看着她，“莉莉，我欠你一个歉。”

孟莉莉眼眶一热，她暗骂自己不争气，拼命止住眼泪。

“那时候我不该编那种谎话骗你，对不起。”

“没事，是我自己傻。”

“如果你需要帮助，不论是上的恢复还是生活上的需求，尽同我开口，我一定帮你。”

“我想要的，你给不了。”

凌顾宸不出声地轻叹，“你说吧，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
“你是不是也想让我离开泊都？秋肃劝我，笛澜也劝过我……”

“这由你自己决定。”

“我要你照顾我，照顾到我能走为止。”孟莉莉赌气说。

“好。”

她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，垂眸沉默了许久，试着把心里所有的勇气都积攒起来。

此刻的话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困难，或许因为她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回，也不知现在的痪是不是永久的；或许因为她知如果她再不试着留下来，那她此生再也不会回到泊都，再也不会见到他……

这一切好似让她的勇气简单许多，“如果我说，我不想走。因为我还爱你，我想留在你边……”

凌顾宸眼里是一成不变的温柔。

他许久没有说话，这让孟莉莉觉得，他眼里的温柔满是距离感。可说出这些话之后，她忽然觉得十分轻松。眼下不过就是去与留的问题了。

“你会让我留在你边吗？”

“会，”凌顾宸轻声说，“但我怕我会让你伤心。”

孟莉莉出细微温柔而甜蜜的笑意，盖住了她脸上的泪痕，“你有没有喜欢过我？”

“有。没骗你。”

“那你可不可以再试着喜欢我一次。”孟莉莉小心翼翼地问，“我们再试一次。”

凌顾宸沉默一小阵，嘴角便出浅浅的笑意，“好。”

孟莉莉伸手抱他。他轻柔把她揽进自己怀里。她脸上挂着泪珠，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，听到自己慌乱而兴奋的心。

怀里的女孩瘦弱如同一阵风，两年的卧床让她严重营养不良，肌肉轻微萎缩。

凌顾宸嘴角的笑意消失。他心疼地抱紧她，视线落在一旁的大提琴上。

他心里满当当地盛着另一个影子。可他不知这究竟还重不重要了。

韩秋肃气得又与孟莉莉大吵一架，指出她只会再度被骗。她一开始好声好气地解释，最后也被他的怒火吓得哭个不停。

祝笛澜在一旁踱步叹气，实在不知该站在哪一边。韩秋肃发火着要祝笛澜，可孟莉莉怎么也不肯松口。

“你怎么可能还信他？你躺了两年，凌顾宸过你吗？”

孟莉莉哭求，“秋肃，你别这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