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漠，动作却轻柔许多。

“有出血吗？”他拿过药水，低声问。

祝笛澜蹙着眉，她看了他许久，鼓起勇气准备开口。

“我不是来听你跟我吵架或者提条件的。”凌顾宸抢先说，“我来确认你没事，你再跟我提那个人的名字试试。”

祝笛澜瞬间气闷地拉了拉外套。

“还是你要说其他的？”

祝笛澜不看他，只是不满地双手抱。凌顾宸也颇感郁闷，他把药水瓶放回桌上。

房间门被打开，孟莉莉跑进来，还未开口就掉起眼泪，“顾宸，你在这里……”

凌顾宸不用猜都知是什么事，他一刻都不想多留。

孟莉莉见他要走，赶忙抓住他的手臂，哽咽着说，“我知这与你有关系……求求你，顾宸……求求你，你别这样对秋肃……”

凌顾宸只觉耐心被消耗殆尽。连着两个女人对他哭，哭求同一件事，他连听的兴趣都没有。

“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，我真的求求你，不要把他上绝路……”

凌顾宸想甩手，可又怕伤到她。他不耐地抿着嘴，一语不发，只是瞪了祝笛澜一眼。

祝笛澜上反应过来，赶紧起拉过孟莉莉，紧紧抱住她，小声劝着，“莉莉，别这样……”

凌顾宸趁机甩手冲出门去。孟莉莉抱着她止不住地大哭，“怎么办啊……我怎么办……笛澜你帮我求求顾宸好不好……帮帮秋肃……”

“我知，我知……”

祝笛澜知自己与她一样慌乱，与她一样走投无路。可她现在只能尽力让自己镇定，她的大脑疯狂运转着试图找一个方法，找一个结论。

可这一切有什么用，祝笛澜当然是绝望的。如果她有办法，她有可以求助的人。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脑发热跑去跟凌顾宸对峙，不会装可怜去求覃沁帮她。

“我会想办法……”她喃喃地说，与其是在安孟莉莉，不如说是在安自己，“我会帮他的……我答应你……”

自由的机会

祝笛澜请了病假不再去学校。她躲在房间里追了两天的新闻。陈兆娥的死亡发酵得厉害，丝毫没有平息的痕迹。

媒的关注度非常高，韩秋肃的背景以及许多阴谋论都在网络上疯狂传，涉及到相当多的神秘暗杀事件。

一瞬间，似乎不论与他有关还是无关的事，都被冠上了韩秋肃的名字。

她知韩秋肃有办法短期的隐藏，但目前的状况对他实在不利，社会关注度如此高，他甚至没法离开泊都。祝笛澜害怕地感到，她无法预测这件事的走向。

窗外橘黄色的夕阳打在阳台的大理石围栏上，颜色越来越深，如同血色。

她疲累地捂住脸，她不记得自己睡了几个小时，她似乎连泪的力气都殆尽。

窗外的血红暮色与逐渐侵袭的夜色搅和在一起，透出氤氲的寒意。

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。她想着，看了眼时间，不过下午五点。她这才意识到，冬天又来了。日照的时长越来越短，她无故觉得上凉了一片。

透过冰冷的电脑机，她的手有点麻木。

她觉得太冷了，便慢慢走到浴室，往浴缸里放热水。她的动作是如此迟缓，因为她的脑海中的担忧和想法得满满当当，让她对眼前的事不出任何反应。

她无法享受这水浴，她斜坐在浴缸里，无力地靠在边缘。她甚至忘了关掉淋浴，水沿着浴缸边缘细细下来。

这片雾蒙蒙的热气也没有化她眼里的呆滞的悲伤。

她把手慢慢浸入热水里，过了很久才终于感到一丝细微的顺着她的血缓缓走向心脏。

时间的逝仿佛失去意义。她本不记得她在这里待了多久，直到她终于可以下定决心的时刻。

临近午夜，凌顾宸都未回来。祝笛澜在书房已等了他许久，门被推开的时候，她站在窗边把桌上所有的周刊杂志都几乎翻遍了。她的动作很慢，但她内心的焦躁让她几乎读不进任何文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