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是聪明人，她只是不把心眼用在你上，”祝笛澜懒懒靠着墙，“她爱你才这样。”

因此当她看见孟莉莉打来电话时，她自己不要去看凌顾宸的表情，只是淡淡地笑，劝他该回家了，随后便回屋。丁芸茹已经回家，她拿了许多零食放在茶几上。

牛轻巧地上工作台，走到覃沁手边，蹭蹭他的手掌，随后走向凌顾宸，在他边乖巧地坐下，好奇地抬看他。

祝笛澜自顾自泡茶，幽幽，“这些都是小事。她以后终有一天会知你们背后的勾当，你该担心那时候她的反应，而不是计较婚前协议。”

丁芸茹哑然失笑，连开冰激凌盖子的手都没了力气。祝笛澜烦躁地拍开覃沁的手臂，将起来重重锤了他好几拳。

“你说没有的时候一般就是生气了。”

样纸上谈兵的话，没有什么是我应得的。现在一切都好说，我害怕过了十几二十年我们为了钱要变成仇人，我真的不想这样。”

覃沁毫不担心，只逗猫，“到那时候小孩都能组个篮球队了，还能甩了我不成？是吧，牛？”

覃沁把碗碟往洗碗机里放，叹口气，“你说怎么办？有时候我真害怕她这样一点心眼都没有的样子，要不是遇上我，该被骗得多惨。”

祝笛澜看看他，没有回答，继续对覃沁说，“还有，你们老费尽心机把手里的产业洗干净。芸茹和她家人的家最清白，放在她名下，如果出了问题，不得已要离婚，还有婚前协议，保她也保了你们的小孩。一举两得。”

凌顾宸摸摸牛，牛大胆了些，挪了挪，贴着他的手臂坐着。

覃沁站直，“她是我最不想算计的人，我不想签。”

“不要。”

凌顾宸单手逗着猫，另一只手插在袋里。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这些。

两个女孩坐在沙发上挑着电影，覃沁欢腾地跑过来，挤进两人中间。祝笛澜被他一推，不满，“你干嘛要挤我？”

她喜欢工作，总能从你手里接到一份产业，婚前就已不费灰之力把她父母、哥哥嫂嫂甚至侄子都安排进你的产业里，你们现在仅仅订婚状态，你看看你送了她和她家人多少份？她虽然接受但想必还是有点诚惶诚恐。

厨房里一阵突然的安静。祝笛澜静静看了会儿凌顾宸逗猫，“签吧。”

覃沁哼着小曲，把猫放在自己肩上，整理好厨房，便给律师打电话。牛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抓着覃沁的衣，神情透着乖顺的安稳。

祝笛澜摇，“她与璐璐一定聊过，你就顺了她的意。”

凌顾宸笑着顺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。祝笛澜舒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，两人小声地聊了许久，祝笛澜被他逗得很开心，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。

祝笛澜转过脸，发现撞上了凌顾宸的目光。他也带着询问。

祝笛澜摇。

凌顾宸想了想，还是跟着她到了阳台。她捧着茶，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晃。

覃沁低想了想，勉强接受，“总觉得她说这些好像不信我……”

“你对我装生气的时候喜欢砸东砸西的。你不说话转就走的时候一般都是生气，而且你会记着，隔两天就拿其他事气我。如果你哭了，我就知我该赶紧安你了，因为你会去告状，叫沁或者廖叔来骂我。”

“怎么都不叫我？”

凌顾宸忍不住伸手掐掐她的鼻尖，祝笛澜嫌弃地瞪了他一眼。凌顾宸笑得更欢，“今天有吃药吗？”

祝笛澜端着茶径直走开，凌顾宸不自觉也出郁郁的神情来。

丁芸茹依旧温和地笑，“你们之后再细聊，我会回避的，先吃饭吧。”

“所以你就顺了她的话，签就签了。”

“那我说什么是不生气啊？”

“今天睡了一天了，晚上要干嘛？”

覃沁伸展开两只手臂，把两人搂进怀里，笑盈盈地说，“我当然要坐中间，这样就可以抱‘二’。”

覃沁听罢终于轻松地笑起来，“要论阴险果然还是要咨询你。”

祝笛澜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。

祝笛澜看到他谐趣的神情，也终于止不住嘴角的笑意，“胡说。”

凌顾宸插话，“其实我觉得是该签，最近太忙，我没来得及跟你提。”

如果以后你们走不下去，婚前协议里的这些蝇小利你自然不屑于争，会愿意轻松放手，这是对她最好的保障。因为她知她玩不动一个大财团，可以避开璐璐遇到的这些狗血事。”

覃沁不悦，“她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事？”

与你签婚前协议其实是保护她自己，她善良所以不论如何都不愿算计你，也不用算计你。要论起经济上的好，你一点都不会亏待她，你对她的好和大方她一清二楚。

“我信得过你自己的判断，才不安排心理医生给你复诊。”凌顾宸关切地说，“别自己撑，该吃药就吃药。其他事情都不重要，先照顾好自己。”

她心里清楚，即使被离婚她也能靠自己独立，因而不想如果真的有离婚那一天，让你觉得’亏损’而折磨她家人。

“我知啦。”祝笛澜佯装不满地嘟嘟嘴，心里却的。

他在她边坐下，侧过，把手放在她后的椅背上，温柔，“又生气了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是心理咨询太多，”凌顾宸笑，“有问题的人才去你那里咨询，所以你看见的都没好事。其实哪会人人都这样。”

“你怎么这么烦。”

与他在一起，连时间的逝都轻微得不易觉察，祝笛澜很希望他可以留下，可她也清楚这些不会发生。

吃完饭，丁芸茹打包好锅里未动的汤，去给安保室的工作人员夜宵，留下屋里叁人。

“婚姻不就是那么点算计。”祝笛澜挑眉。

“我知。我死都没想过跟她离婚。”

覃沁愈发不快，正打算不服气地反驳，便被她打断，“你别跟我争。我说过芸茹很聪明，她爱你，可她也看得清这其中的利益复杂。

“你就不能喜欢点正常的东西？你那只猫丑得……”

对面的两个人与自己相隔仿佛隔着银河，她深深看透了这其中的距离，冷冷，“其实不论签不签，她都清楚，她那样出的人，撕不过你们分毫。不如签了，她少想点’补偿’，颜面上大家都好看。”

“看电影吧。之前在这住的时候，沁和芸茹都陪我看电影。”

“养只物是好玩的，”凌顾宸笑着看看牛，又看看祝笛澜，“你还想不想养？我陪你去挑一只。”

覃沁单手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