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安微微点，“知。”

似乎有个东西重击了她，让她刹那间想通了廖逍的故事，刹那间呆若木鸡。

“那这分记忆，可能被恢复吗？”叶耀辉犹疑着问。

祝笛澜翻到罗安的照片，不声色地翻过去。她知叶耀辉的言下之意。

心理控制

送她回家的路上，罗安把当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边，让她从他的角度了解事件全貌。

叶耀辉看见她略显惊讶，但还是温和地同她问好，“我以为是肖教授来，就在这里等他。”

“幸运？你该不会教了他一套说辞，保证即使被那个男人的证词反咬，他也可以全而退？他不过七岁，本来就不需要……”

“我什么都没有。他只是幸运。”

祝笛澜点点，然后轻轻敲门进了病房。

祝笛澜与他握手。何征铭点点。

“谢谢，郭医生不许我们穿着制服进去，所以我就不进去了。何督察陪你。”

祝笛澜好几次言又止。她想问问他究竟为什么愿意留下那个小孩，不过她最终也没有问出口，因为知他什么都不会说。

“确实，证据链上来说没问题，只是……小孩子已经这么可怜，我们查清楚些，也算是对他未来的人生有个交代。”

她想跟廖逍继续讨论，忽然就住了嘴。

“看了。这对幼童的心里打击会很大，恢复过程无法预期。”祝笛澜认真地回答，“之前幼童的证词我看了，他说他基本没有看见。您有哪些疑问，我可以尝试询问。”

她愣了愣，也不回地走了。

“当然。那我进去了。”

“并不是嫌疑人。只是居住在那一片区域的人……或许有第二目击者，而且是成人，我们就会有进展。”

何征铭压低声线，“廖逍都快病死了，你还没把他的势力从警署扫出去？”

男童九岁，自案件以来就被收治在儿童医院，由儿童心理医生和社工照看。

“您别这么说，”祝笛澜赶忙与他谦虚起来，诚恳，“我会尽力试试。”

“哪有那么简单，压在我们上的压力就有多少。”叶耀辉叮嘱，

警方对这个案子没有实质进展，但现场的蛛丝迹一定让他们直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。照片上的人，应该是他们挑出来的在附近居住且有过案底的人。

祝笛澜跟着办理案件的警员走到病房门口，看到警署总警司叶耀辉在门口站着，他边还站着一位高级督察。

何征铭从始至终未发一语。

房间门“唰”地被打开，又关上。祝笛澜瞄了眼进来的罗安，心想他恢复得真快，完全不像刚跟人血拼而受了轻伤的人。

“稍等，”叶耀辉显出一秒的迟疑，但还是向何征铭示意，何征铭拿出档案袋里的照片，叶耀辉接过，递给她，“这些照片，如果可以，麻烦你与里面那位郭医生交涉下，我们想让幼童看看有没有他有印象的人。”

“你们俩都是专业的，你与她说得清理。”叶耀辉讲得颇为轻松，“我们笨嘴拙，又没有专业背景，她说出两个专业术语我们直接就傻了。还是拜托祝小姐。”

黑社会的火并通常有清夫理现场。可当时已经误伤到路过的一家三口，罗安又留下小孩，于是现场被布置得如同抢劫杀人，留下两普通人的尸，清走了苏逸手下的人。

廖逍看向罗安，“送她回去，这几天的安排你跟她详细说，不要在警署出现。”

“是，这种案例在成人上也很常见。”

“当然不是信不过你。”叶耀辉赶忙解释，随后指指边的人，“这位是高级督察何征铭。”

“卷宗看了吗？”叶耀辉靠近她，小声问。

“没关系，这是必要的程序。”祝笛澜微微一笑，关切地问，“我看了卷宗，基本要定抢劫过失杀人。能方便问一下，您为什么那么关注，且一定要幼童的目击证词吗？”

祝笛澜翻着照片，“这些是……”

“这边的儿童心理医生说，这样大的刺激可能会引起短暂失忆。”

祝笛澜悄悄观察他，他与那个私人侦探的弟弟何征闻长得不太相像，何征闻显得年轻气盛，何征铭虽然不过三十出，但很有领导人的沉稳派。

重要的内容，她又回想了一边，想不出她忽略的点在哪里，只得继续问，“然后呢？你对这个男孩了什么？”

祝笛澜默默起。廖逍最后依旧冷冷地叮嘱她，“不要节外生枝。”

“不好意思，”祝笛澜与他握手，“肖教授走不开，只能由我代劳。我的报告会由肖教授过目的……”

面对何征闻好奇的眼光，他的声音愈低，“她是廖逍的学生。”

“如果对象是成人，临床方面确实有手段可以尝试。但现在的对象是幼童，恐怕我不能采取对成人的方式……”

“我理解，”叶耀辉轻叹一口气，“儿童保护现在已经介入，儿童心理医生陪了他两天，几乎拒绝我们的进一步询问，要求不再对幼童造成刺激。所以不得已找你，但你的询问也要在儿童心理医生的监督下进行。”

隔天，警署对肖浩强的邀请就发来，祝笛澜早就与他通好了气，顺利接手这个案子。

她一关上门，叶耀辉温和的神色隐去，他低声说，“没想到是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