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间放完工要走时，听见对面喊救命，我……我以为听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她冲着手表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真的吓坏了，以前虽然也被针对，但还没有到被上手围殴的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越哭越凶，曲家铭不知所措，上又没有纸巾，看见旁边不远有便利店，刚想过去买，被一直没松手的乔一钰又抓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走，”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，“我害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曲家铭语气都更轻了，本来就不重：“……我不走，我只是没有纸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从口袋里摸出来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接过，却只有一只手，拨动半天好不容易拆开，又给她递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看着眼前的纸巾，没接，走近揪住曲家铭肩前的背包带，靠在他上天塌地陷地哭了一会。

        曲家铭一动都不敢动，被她攥着的手心都出汗了，另一只也僵的垂在侧。

        旁的街熙来攘往，不时闪过车灯和鸣笛，乔一钰闻着他上陌生怡人的气味渐渐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好香啊，”她鼻音很重，瓮里瓮气的，“好好闻，是什么香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曲家铭面红耳赤，结结巴巴：“……我…没用香水，可能是……茶叶，我家开茶楼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下意识就着他的校服蹭了蹭眼泪，才反应过来他不是陈最，不好这样弄脏他的衣服，站直拿纸巾给他了领口：“对不起，我弄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曲家铭也礼貌后退了一步，不在意：“……没关系的，本来也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上改口：“我的意思是……本来周五回去也要洗的，不是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几次接下来，乔一钰知他说话很谨慎小心，生怕别人多想，有歧义的地方总要不停解释：“我知，你别紧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秋末冬初，凉涩的风乱了她已经长到口的发，发绳早就不知所踪，估计是挣扎的时候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压住飘起的长发，曲家铭飞快看了她一眼又瞥开，点了点，支吾着问：“你…要回家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还不能回家，她不能让家里知这件事，不想让他们担心是一回事。另一则，霸凌只是表象，陈最才是心，她和陈最在学校的传言，传进家长耳朵里才真是麻烦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她不知，在学校和商场门口众目睽睽之下都肆无忌惮的陈最，在家长面前是不是还能搞出什么她更意想不到的乱子。他那么擅长表演伪装，到时候他动动嘴子撇得一干二净，最后可能还是她来背锅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他之前提过，如果她去家长跟前拆穿俩人偷着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，那么她大概率只能嫁给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论是哪一种结果，她都不想让它发生。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烦死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