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麻辣劲的热汤牛肉面进肚，乔一钰浑的，最重要的是心情舒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曲家铭抿抿嘴，小心瞄了她一眼：“……不用谢，你谢了我很多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曲家铭果然闭上嘴不再有异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很认真地顺从她的话改口：“那你…哭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写了一会，抬起看向侧门这里，和正在观察他的乔一钰视线相汇，愣住，然后蹭的站起来，书包和试卷册扑通哗啦掉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后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跟上来，拉住她的手腕，想抱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曲家铭垂眼，低声说：“我…也走这条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转过楼座按捺不住好奇，偷偷看了一眼，就是这一眼，她攒了一晚上的火气和委屈腾地涌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你从天而降的那一刻，我心得好快。

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去辅导班了，谢谢你帮我还陪我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这时候才爆发，踢他踹他，卸下书包，用尽全力砸他，他一动不动地任她发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没想到，曲家铭这么好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许拒绝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像躲苍蝇一样躲他：“你别碰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强忍住没冲过去动手，咬牙切齿：“我真想抽死你，又觉得恶心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在侧门和曲家铭别后，上去写了两个小时作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揪紧他的衣襟唱反调：“我就哭！你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怔了下，猜想有可能是其他住，但心里没底，家近在眼前，她不敢回，越走越快，后面干脆跑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点，弯腰捡起书包送她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脑壳后和被抓的还有一点痛，她几乎可以把今晚发生的事暂时忘记，不再继续影响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背后的白色金属围栏外，四车上车来车往，他面前砖石铺就的人行路上行人匆匆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她力气耗尽，他又恬不知耻地靠近，朝她伸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楼座转角的路灯，映亮了黑色T恤外出的手臂，腕上一点彩色，与这个凉冽灰败的夜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局促地抚着额角，耳朵倏地红了，视线闪避：“我想……等你，送你回去……回家就不用怕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也因此很容易能听出，后面有人跟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慢慢走过去：“你没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慌里慌张地弯腰捡起来，一边胡乱抓起往书包里，一边偷偷打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转而回往家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巧，那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是从学校附近的海心路去东禾国贸的侧门，不是乔一钰平时从国贸正门到家小区的海语路，两条路一左一右形成一个钝角，东禾国贸就在夹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语气很轻地安，或者说更像是请求：“你别哭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外国贸覆盖的范围，靠人行边沿间隔几米就设置有行人座椅，乔一钰一出门，就见曲家铭靠边坐在座椅一角。

        眼泪啪嗒啪嗒地进他的校服衣领，跟校门口外的委屈痛哭又不一样，就是觉得哪里都酸酸的，呜呜咽咽，哭得很小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，那我走了，你往哪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躲避着她直剌剌的目光，脖子都红了，点：“……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语气很低，似哄，似企求：“让我看看，受伤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在她家小区门口别，乔一钰心情很好地迈着步子走下小广场的台阶。

        曲家铭手一松，刚捡起的书包又扑通掉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准备回家时，想到刚刚从侧门进来，注意到有卖发绳的，便转向那边的小店，买完小心绑好扯得狠了就发痛的发，从侧门那里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指了指眼前：“我走海心路，去东禾国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眼带泪花笑出声，过了一会松开他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的问题，你什么歉！”她哭笑不得，“我下次重新请，你跟我说清楚你不吃什么，喜欢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她想得到反馈：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已经摸准他的脾气了，只要她足够强，他一个字都不敢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乔一钰想也没想扑过去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安静地低着，就着明亮而不刺眼的led路灯，在写垫在膝盖书包上的试卷，像块在河冲刷中沉底不动的石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人隔一段距离跟在她后，见她望过去，也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同于前面人行的红黄砖石路，这边是打磨得光平整的瓷砖，鞋子踏上去嗒嗒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曲家铭终于手忙脚乱地装好，拎着书包站起，张口结：“我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后侧门里，商场正在放一首经典动画电影的音乐，纯净而悲悯，让她不由想起里面的一句台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