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里，褚颜这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，脸上已经脏地不成样了，尘土混着汗水，发也凌乱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，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唔――”褚颜被迫仰，两手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褚颜正在斟酌措辞，还没等她开口，“咚！”地一声响，平板被丢在了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褚颜由于紧张，在察觉有人靠近的时候，对方已经近在咫尺了，下一秒就被对方一只手卡了下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空支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高承冷嗤，“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由于离得近，从高承的角度刚好看到褚颜的脸轮廓，也是到现在，他似乎才真正看清对方。

        褚颜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，“对不起，我、还没想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就这么洗的？

        客厅里，高承懒倚沙发靠背，夹烟的手架在扶手上，另一手快速划着平板，正看得出神。

        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：“是不是想被扔回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么看起来，高承更想不起她以前的模样了，只记得她那会儿还是个学生，似乎很爱笑，很幼稚，以至于他从来都将她当成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蠢，就像今天那样蠢。

        褚颜赶紧摇，眼睛里因恐惧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赶紧打开水龙清洗，重新将发扎了个低尾挽起来，出光洁漂亮的小脸，又将脏地不行的围裙摘下扔了，出还算干净的白T恤和牛仔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双随意岔开，浴巾似乎有点松散，出紧实有力的大，重要位也差点遮不住，她不敢再往前走，垂得不能更低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三年了，虽然三年前他也没怎么注意过褚颜，但再次见面仍有些模糊的对比基础。

        褚颜心里一紧，紧握双拳，磨磨蹭蹭朝男人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依旧呈九十度的褚颜一时没敢动弹。

        诡异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咚！”地一声，褚颜撞得脑袋发蒙，睁眼却见男人低压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不懂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沉默几秒，高承突然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的。”说完，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点黑影，接着一双赤脚缓步映入了眼帘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似乎长高了，脸也长开了，致的鹅脸干净白，鼻梁俏，红，俏清灵中带着一子勾人的妖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过来。”男人声音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褚颜紧张到发抖，心想如果自己现在转跑出去会不会被追上，可她本没那个勇气尝试，只能着往前走，直到她稍稍抬眸就能看到沙发上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目光下移，虽然女孩的穿着倒人胃口，脖颈间的肌肤却很白皙细，材高挑，双修长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她想进的，她还以为阿辰拦自己是高承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……谢谢你救了我，我不能一直打扰你，你、该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承冷笑。

        高承眼中再次出厌恶。

        即将四目相对的瞬间，褚颜赶紧垂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褚颜惊恐抬。

        下颌的地突然松开，还没等褚颜口气，就听对方说：“进去，洗干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同时一只大手卡住了她的下颌，“怎么，我这里比地下室还恐怖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褚颜想点，可本动不了，下颌的力度太大，疼得她想哭。

        褚颜盯着镜子发呆，脑海里浮现出男人近在咫尺的脸，顿时打了个激灵，平复下心情，又磨蹭了两分钟，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。

然刚洗过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谢？”男人的声音传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弯腰朝对方大大鞠了一躬，“谢谢你刚才救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进来的时候不知会打扰我休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被男人审视得心惊胆战，褚颜再次小声问：“请问、我能走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墙边的影纤弱又狼狈，惊恐瑟缩的样子仿佛进了什么恐怖的地方，她就站在距离房门两步远的地方，像是随时要跑路。

        脏兮兮的脸上只有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眸最为醒目，尤其现在，被泪水浸染之后显得更加灵动，像只可怜的小鹿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那两步跟原地踏步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    高承只稍微用点力，就使褚颜换了个方向后退，没几步就抵上一面墙，也撞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褚颜握了握双拳，看着近的房门和更加近的男人，果断朝浴室的方向逃离。

        褚颜浑的汗都炸开了，她惊恐抬，看到对方那张完美到冷酷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是来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的注视像是利剑，刺得人站不稳，沉默一秒秒叠加，就在褚颜撑不住的时候，突然反应过来，说：“我是来谢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褚颜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，不知对方这么突然生气了，小声问：“我能走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