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笑了，不是那种带着掠夺和征服的笑，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、带着点自嘲和无奈的笑。他伸手，轻轻了她的脸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话没说完，但两人都心知肚明。沈凝的脸颊瞬间又染上一层绯红，她低下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垂落的发丝，声音细若蚊呐：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怕什么？”他转过，靠在门框上，双臂环，“这里又没别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坐好，”他命令，语气却不容拒绝，“我帮你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淮承的僵在原地。他低看着她抓住自己衣角的手，那指尖还带着水珠，微微泛白。他沉默了几秒，最终还是妥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热的水顺着她的发丝落，模糊了她的视线。沈凝闭上眼，任由他糙的指腹在她上轻轻按摩。他的动作很笨拙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，让她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重新走回浴室，关掉了还在哗哗水的水龙。然后，他拿起花洒，调好水温，再次走到她边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他不再看她，转就要离开浴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爸爸……”她仰看他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，“你别走……我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像一颗定心，瞬间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惧。沈凝睁开眼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看着他专注而温柔的侧脸，忽然觉得，或许这样也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怕你生气……”沈凝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却异常清晰，“我怕你不要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凶你？”他故意板着脸，语气却得不像话，“那谁让你刚才……”

声的泪。他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那里面盛着的委屈和依赖，像一细针，轻轻扎在他心上最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傻丫，”他低声说，“我怎么会不要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水雾氤氲中，她听到他在耳边低语，声音低沉而沙哑：“记住，你是我的。不发生什么，你都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本想继续板着脸，维持点所谓的“威严”，可对上她那双漉漉的眼睛，所有想好的冷言冷语都堵在了咙里，最后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淮承看着她这副模样，心里的那点火气彻底熄了。他叹了口气，伸手将她散落的发拨到耳后，指尖不经意过她发的耳垂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凝看着他略显仓皇的背影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，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算了。”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，甚至有些别扭，“快洗，洗完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像一惊雷，在江淮承脑海中炸开。他看着她眼底的恐惧和不安，那不是伪装，而是最真实的、源自灵魂深的依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