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很多年林砚声都一直在给她打钱，从她初中的一月一万，到高中的一月五万，再到大学的一月十万，虽然比起边富二代各种不限额的高消费她算不了什么。但如果没有林砚声，她本就碰不到高消费群。

        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：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不是哥哥不想继续关照她，又不忍心伤害她，才了这样的决定？小时候的茵茵胡乱猜测，长大了的茵茵也不敢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茵茵没有零花钱，高昂的学费包括了午餐费，她每天就吃午饭和不固定的晚饭，她也没办法张口向林家人要钱，活着就行，这是她对自己的态度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茵茵以为没有人会来时，林砚声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坐在他的书房里玩着他的钢笔，而他正在翻阅文件，到了要修改的地方需要标注时，他伸手要钢笔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林茵茵的少女幻想中，林砚声是无限偏爱她的，如果她破那层窗纸，林砚声或许是会答应的，她不需要公开不需要名分，只要是哥哥，一直秘密地也没关系，如果她提出秘密恋爱，哥哥是有答应的可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是我哥哥他怎么不来看我！”林茵茵激动，就要坐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家人没来但也给她缴了费，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特意住了VIP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比林母更伤心的是林茵茵，林茵茵知哥哥的学业很好，在家里也没人会打扰他，唯一的变故只能是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茵茵准备伸手接，林砚声又收回来补充：“不许吃垃圾食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怎么了，林既哲没和我说。”林砚声起又在旁边柜子上翻找病历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哥哥会一直赚钱给我花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不是更忙吗？”林茵茵反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很怕得到肯定的答案，因为那是她回忆中很珍贵的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茵茵点，接过钱又问：“那哥哥还有钱用吗？…给了我的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砚声叮嘱她不能联系妈妈，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联系他，比如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茵茵的委屈似乎说不完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她觉得林既哲问这个问题哥哥也是这个回答，她还是听着很开心，立笑着将钢笔递给林砚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砚声沉默，然后从口袋中掏出夹，拿出了来的时候准备好的钱，递给林茵茵，“这里有五千，你先拿着，吃不饱就自己出去买点吃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还谦虚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砚声高三刚开学的时候，林茵茵就生了一场病，在学校一直呕吐不停最后晕倒在了课桌上。老师们将她送去医院，林家人没有人来，她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，只有轮班的护士时不时来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给我饭吃吗？”林茵茵说起这个眼睛又挤满了泪水，“我在阁楼，你知他们什么时候吃饭吗？他们是等爸爸回来了吃饭，之前你会叫我，你离开家后没人叫我吃饭，爸爸每天回家的时间都不固定，我只有碰巧才能吃上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样了？”林砚声蹲在病床边，摸林茵茵的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林既哲？他怎么会告诉哥哥。”林茵茵不喜欢二哥，除了在客人面前表演熟络时从来不会喊林既哲哥哥，“哥哥和他关系很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被赶到阁楼是林既哲的主意，平时林既哲也时不时阴阳她，林既哲是讨厌她的，她很清楚这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家人关系怎么会不好，”林砚声皱眉，“他也是你哥哥，不要直呼其名，不礼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茵茵不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16岁那年，林砚声24岁。

        高三一年除了过年，林砚声都没有回过家，但过年的时候他给了林茵茵一智能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家不吃饭吗？”林砚声冷脸看着病历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可别耽误哥哥赚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哥哥没有完全抛弃她，是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德感高，又不是不爱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忙。”林砚声找到了病历本，是食物中毒，而且写了营养不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发烧。”林茵茵虚弱的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会。”林砚声的目光从转动的钢笔转移到妹妹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点都不在乎林家人讨厌她，她只怕林砚声因为其他人而讨厌她，比如现在，她很怕林既哲对哥哥说她的一些坏话，让哥哥讨厌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砚声还穿着国际高中的校服，一褐色的西装校服，比起初见他的时候更长了，他看起来更高了。

才18岁的林砚声就这样搬出了林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这么努力工作会赚很多钱吗？”林茵茵拿着贵重的钢笔在手上转，丝毫不担心摔坏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砚声收好夹，散漫地说：“五千不是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