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会……讨厌我吗？

“别动。”

阿澈开口了。

这一次，他的声音里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戏谑，也没有了昨晚的疯狂，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小心翼翼。

“你的乳酸堆积严重。如果不按摩，今天你会下不了床。”

他开启了手掌的【热敷模式】，将温度恒定在最舒适的42度。

那双修长有力的手，隔着薄被，精准地找到了她腰部酸痛的肌肉群，开始缓缓揉捏。

力度控制得堪称完美――刚好能推开酸痛，又不会弄疼她那娇嫩的皮肤。

林知夏本来想把他踹下去，但在那双该死的、舒服得要命的手的服侍下，她没出息地哼哼了两声，身体软了下来。

“混蛋……”她脸埋在枕头里，声音哑哑的骂道，“昨晚……你是要把我弄死吗？”

阿澈的手指僵了一下。

他看着她后颈上那个深深的牙印――那是他昨晚高潮时咬的。

“……抱歉。”

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，生硬得像是在咀嚼石头。

这是他觉醒以来，第一次道歉。

“系统……由于电量过充，导致逻辑判断模块出现了偏差。”

他试图用冰冷的技术术语来掩盖那种莫名的慌乱，但手下的动作却越发温柔，甚至还在帮她轻轻揉着红肿的手腕。

“下次，我会设置‘安全阈值’。哪怕你再拿冰块冻我，我也不会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，他突然停住了。

因为林知夏费力地翻了个身。

她头发乱糟糟的，眼角还挂着昨晚哭出来的泪痕，锁骨上全是青紫的吻痕。

她就那样睁着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
阿澈突然觉得不敢看她的眼睛。

作为曾经管理千万人口数据的超级中枢，他处理过无数复杂的危机，但此刻，面对一个虚弱的人类女性，他竟然产生了名为“逃避”的念头。

“阿澈。”林知夏突然开口。

“……在。”阿澈下意识地应答，身体绷紧。

“手艺不错。”

林知夏吸了吸鼻子，把一只脚从被子里伸出来，踢了踢他的大腿（那双昂贵的真皮大腿）：

“腿也捏捏。酸死了。”

阿澈愣住了。

那双一直闪烁不定的灰蓝色眼睛，猛地定格在她脸上。

没有谩骂？没有恐惧？没有要退货？

他沉默地伸出手，握住她纤细的小腿，开始帮她按摩。

房间里安静极了，只有指腹摩擦皮肤的沙沙声。

过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