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松潜的视线追寻着她的动作，依恋藏不住地翻涌在眼底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家本来就是艺术世家，这么多年来，也时不时会出现选择绘画路的继承人。因此图书室里的画集可谓是应有尽有。陆泉坐在学习桌前，正翻着一本画集。

：“希望您取教训，珍惜声誉，不要随便接近陆泉的房间，对她有什么过界的行为。”他暗藏的警告，让郭裕下意识直腰板，认真回应：“是！少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泉顺从本心伸出手指，顺着他眉骨的弧度抚向他的眉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握住她的手，把它贴在脸颊上：“你不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利特著名的画家朗特的肖像画集，他的素描以简练的线条和传神的神韵著称，油画则用色细腻，珍珠肤的美人在他的笔下活灵活现。他是专门为贵族画肖像的画家，因此用料都十分奢华，蓝宝石粉末研磨出的颜料点缀在美人的眼睛上，历经沧桑岁月依然情脉脉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泉在他的额上轻吻一下，“这不是你的错。况且她知许多林家的事情，不是能随便理的人。这样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熟悉的报信奇妙地让他安下心，随之升起的，便是想见她的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别墅里也有不少肖像油画的装饰画。每次看到这些圆的美人，陆泉就会下意识想起她的评价――温顺的物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松潜沉默下来，长长的睫扫过她的手背，带来微弱的意。沉浸着脆弱的眼神轻轻敲动陆泉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顺从地闭上眼睛。一会儿，他才开口，声音闷闷的：“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他难得乖巧的样子，陆泉眨眨眼，忽然勾起一个笑容：“不过，你要是想赎罪，我也是愿意接受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郭裕俯点，识趣地准备退下：“那就不打扰少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泉却不期然想起一个女画家对他的评价：朗特笔下的女人都乖巧得如同温顺的物。因为这句话，这位女画家生前便饱受批判，还经常被拿来与朗特对比。赛纳亚出生不好，却也喜欢画女人，模特大都是底层妇女，真实而丑陋，糙蜡黄的肤让评论家们很是反胃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泉看着他低沉的模样，温柔地说：“因为说了你就会像现在这样难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郑云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一直照顾着你，虽然嘴上不说，但我知你一直都很信赖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松潜点点，出温和的表情：“那接下来的交接就麻烦郭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泉转过脸来，见他半张脸藏在手臂下，出一只眼睛沉默地看向自己。林松潜只要不笑，便自然地出忧郁的神情，所以在外人面前他会特别注意表情理。

        书房重新恢复了安静，林松潜才轻叹一声，习惯地拿起手机，便看到陆泉五点多发的消息：我已经到家了，晚饭之前我会一直在图书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附到林松潜耳边，乌黑的长发笼罩在他的眼前，嘴碰到他的耳廓：“今天晚上到我房间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松潜来找她的时候，便见到她正对着画集发呆。他走过去也不打扰她，趴在旁边安静地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