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算知了，你故意的。故意让薛灿打你，对不对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停云看着她清透的双眼，失语了几秒，才失去兴致般没什么感情地说：“他爸爸经常被拍到和男人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走出医院，陆泉才从被玩弄的恼怒中清醒过来。后知后觉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，点亮屏幕，暂停正在录音的界面，保存好文件。看在今天不是白来一趟的份上，她的心情渐渐恢复，甚至开心地有点想口哨，可是她又不会，只好嘘嘘几声，就放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。”他轻描淡写地发出惊讶的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嫌弃从眼睛里透出来，“好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家啊，也一样很奇怪。你说你爸会不会也喜欢男人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他眼底骨恶意，陆泉立即一个槌把他敲到床上。一声脑门相撞的脆响，升起两声哀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看到他纤长的手指扣进沙的果肉里，他无辜地皱起眉，拎着它凑近床下的垃圾桶，看着它掉下去，才满意地收回手。没咬几口的苹果出两个孔，下面压着一朵被烂的黄百合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秒，陆泉强行起，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。拿起书包，把里面的书哗啦啦地倒在他上，垂着眼睛看他：“不用谢，我还会来看你的。”说完便转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早离婚了。”他们现在就像两个正在八卦的女学生，诡异又和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啦。”陆泉带着椅子靠近他，表示愿意倾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手凑到边，旁若无人地，伸出粉色的尖去指尖透明的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是的。”他仰面看她，又出无辜的神情。她把自己的额搓得通红一片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又光盯着她不说话，陆泉便径直伸手摸向它，疤的感其实和其他肤一样，都很光，只不过是凸起的，样子像枯萎的植物，也更丑。

        闻言，他张大了双眼，声音里满是委屈，几乎要哭出来：“为什么别人家的妈妈总是这么好，而我的妈妈却像条狗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在自己放手，陆泉似乎看穿了什么，不容许他转移话题：“你想杀谁？”

意到她的视线，他握住自己的手腕，可是什么也掩饰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徐停云好一阵天旋地转，才缓过来：“谁知呢，我还没说两句，他就气急败坏了。”他的眼里显出迷蒙的快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泉附着他的脸转向自己，顺势问：“朋友，你知你这个情况是什么？受狂，说的就是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泉审视着他，注意着他细微的变化：“很严厉，昨天送了我张银行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谢谢你了。”他这样乖巧，真像只可爱的小狗。

        徐停云则捂着脑门，两眼发黑，仰面倒在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应该，不会吧。”这个女孩怎么回事？徐停云怔愣地看着陆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出感激的笑，伸左手去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应该算吧，”他嚼着苹果忽然笑起来，像小孩子想起有趣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突然的话语，让陆泉停下手里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刚刚是不是想激怒我，或是想让我害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可以摸一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眨着眼睛，耸起眉间，认真问：“陆泉，你妈妈是什么样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气氛正好，陆泉用纸巾着水果刀，开始进入正题：“可以谈谈那天舞会的事情吗？是不是薛灿欺负你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毕竟我说他爸爸是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见她出深深的疑惑，心里顿生怜爱，伸出双手把她压进颈间，声音近乎叹息：“你什么都不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泉注视着他，把水果刀收起来，虚握在手上，“他爸爸干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话刚落音，徐停云就一改虚弱，突然伸手把住她的后脑按到自己面前，牢牢盯住她的双眼，呼可闻：“可是这样，才能抑制住我的杀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什么了？”他紧紧地盯着她，嘴被她得嘟起，一副无辜纯洁的样子。“你上好香，是什么味。”他忽然问，并闭上眼睛似乎在嗅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诶―又是个奇怪的家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泉啪嗒一声扔掉水果刀，悔恨地搓起自己的脑门：“好疼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泉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，“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因为他的动作，大半个手臂都出来，陆泉才注意到他手肘附近的一条长形疤。注意到她的视线，他垂着睫看了下疤痕又重新转回到她，深邃的眼睛出引诱般的柔弱：“这是我自己弄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他妈妈呢？”陆泉意外地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泉看到桌子上的水果篮，提议：“那你吃苹果吗，我可以帮你削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向后倒上靠垫，侧过，手肘垫在脸下面，漂亮的眼睛奇异地看着她：“你是真的想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泉的那一耳光实在不轻，徐停云的左脸立即通红着起来，砸在他上的书渐渐从他躯上落，他愣愣地捂着脸，委屈地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