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个人，”陆泉几乎在叹息了，无奈的眼神竟有些温柔，“真是自相矛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翎的睫颤抖一下，笑容微不可见地减淡。而陆泉突然起，从医疗箱里找了张创可贴，在他温和的视线中，直接跨越两人尴尬戒备的距离，主动按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柔顺地任由她拉过手，安静地垂眼看着她去伤口边多余的药剂，然后尝试着贴上创可贴。她半埋着脸，耳后的一束卷发落下来，打着弯弯曲曲的弧度在粉红的嘴边。和他的发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刚刚不还说爱是暴力的吗。”她明显很少这样，笨手笨脚地贴得歪斜，边边都对不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不就说明，越被人喜欢就越没有好下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冷不丁看他一眼，周翎眉心蹙起，眼睁睁看着她一把扯下歪扭的创可贴，撕拉到伤口一阵尖锐刺痛，还堂堂正正地重新取了一片新的，真记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前收藏过一本蝴蝶标本图鉴，据说里面都曾经是世界上最美的蝴蝶。而现在都已经灭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存的最美蝴蝶，说不定就正在被不停制作成标本呢。它们依然能保持美丽，却失去了生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眨着卷翘的睫，看着周翎又开始泛血丝的伤口，“真可怜。”而手下却利落地开始第三次尝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富豪本不一定多喜欢蝴蝶，却享受拥有它的快乐。借它把不能宣之于口的财富和权力展示在众人面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在手心的手指，让他不能逃离，任由她暴动作的周翎忽然说：“所以你才会离开林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泉终于完美地把创可贴对齐，出一个小小的胜利笑容，松开他的手，“对我来说，那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窗下笔直相接相对的视线，很快被午休结束的音乐开。周翎眨了眨眼，收回手，朝陆泉出即将离席的微笑，“今天真高兴和你聊天，陆同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很高兴。”陆泉也出相同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翎起离开，攥着把手才突然开口：“陆同学，以后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最好不要。”她没有一点犹豫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翎无声一笑，开门就走。而陆泉审视着关闭的门，午休的中途闯入，不同的教学楼，他的出现真的只是偶然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她还在想着，余光就看见从布帘后偷偷出的一张脸。她忍俊不禁，起去拿了校服长才拉开布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