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有了些波动。“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祈晟给你表白了？”他手臂搭上膝，仰靠上窗，态度平淡如常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仍然跟不上他的思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吧。”瞿令思说，“他怕是连丁点喜欢的意思都没跟你提过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稍稍侧过脸来，“说真的，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你美若天仙还是倾国倾城？你又不是什么大小姐也不是公主，不是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。”他再次笑出声音。“他可不喜欢你，更对你不沾半点情啊爱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和悠不自觉紧了手里的被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清楚，瞿令思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。但她想说些什么时，就像有东西从眼睛里化了，把嘴巴给黏的死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瞿令思的注意力被一滴不起眼的水给引了。那是檐下，一滴刚化的雪水。他注视着它的演变，看着它什么时候变得圆完美，然后被这种自傲充斥全，不自量力地，想要包容不远的黎明。

        等着它最什么都不缺的时候，戛然而止地落下，粉碎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突然回答了和悠的问题。“他没有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和悠一愣，没听懂，“什……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瞿令思的视线不知落在哪去了，也更令她难以捉摸，她就只能感觉到那其中一种难以言说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没有丧事，又哪来的七。”他又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和悠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太子宣布死在春朝节，国丧。”他说，“国丧历月，民丧不发。而且他没有除了星罗代号以外的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他。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但仍像失语，茫然地看着他，“他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明雅客不是他的亲生父亲。”瞿令思突然发现，惊天的隐秘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重要，张嘴就能说出来。“倒是有几房王爷赐婚的妾室，不过他到现在都没见过人一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除了星罗以外，他无亲无故。据说，他从小就跟在王爷边了，就帮王爷事，没别的事。”瞿令思继续说，“王爷要主持太子丧葬，更无暇顾着一个手下的丧礼。你该知，太子死了，星罗一大堆事儿，连轴转，我从那天到现在也没顾上合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摸了下额，这会才注意到他手里还夹着织呢，快烧到手指的那点星火，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晃出了圈亮亮的影。“王爷也不提，祈晟这俩字儿就突然变得嘴，谁也不提。就只有子墟说，已经下葬了。所以，他没有丧事，连个草席都没有，哪来的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瞿令思这种平静，她这几天的平静，就像一层薄薄的窗纸，能把四周都贴地满满当当，把她隔离在一种无风无雨的错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会，四周静谧地像哪儿扎了个窟窿，就听见风到灌，她被大风迷了眼，不睁开不去看，就当个睁眼瞎，无法从他平淡的话揪到什么重点，就空空地落不到底儿，也说不出话。“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