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槃王之间，有过不少这样的沉默，但这是第一次，像外面阴沉的天整个扣到了她的心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是槃王打破了这种平静，“没有你不想见到的外人了，想说什么。就说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房间里侍奉的婢女下人都退了出去。子墟和那个男人仍没有离开。和悠也知，槃王不会让他们出去了。但也接着，这些人离开的脚步声渐远消失之后，安静袭来的格外沉重。

        槃王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她目光仍是避着，嘴咬了又咬。他抿了一口温茶才淡淡开口，“我以为你今天来见我，是已经全都想起来了，也很清醒了，有话想跟我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已经好多了。”她说，“谢谢殿下关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熟悉的银色面，那个垂在两边的朱红色苏，一幕又一幕不该出现的东西涌了出来，烧着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此时在书房的内室，和槃王那边应该也就只隔了几层屏风和一个过廊。她甚至能隐约听见他们交谈的声音，有个别人的声音听起来情绪很是激动。难以听到什么关键信息，但因为那两个人声音过于慷慨激昂，所以偶尔能听到“律法”之类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坐与椅上，慢品着掌中的茶。和十几天前，和往日之前，没有任何区别，和外面乌云压城的景象格格不入。他仍是云淡风轻，眉目间一望无际的晴空澄碧，仍是那样的风光霁月到令人自惭形秽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哪来的风将她的目光散了，鬼使神差地就落在了槃王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能这么对他？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上曦国师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但接着，她看着眼前的槃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已经有十来天没见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和悠攥了下拳，抬起来，直奔主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歉，让你等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沉默了下，这才抬，目光却看向了槃王后站着的子墟和另外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翩然的松风水月，让她咙中愈堵、愈涩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今天是有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因，她自己也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和悠正在看书的时候，听到这个声音，手指不由地一顿，忙放下了书本，给槃王行礼，“没事的殿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晟晟是天都线非常重要的一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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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这是和悠第一次来槃王的书房，大概是有之前去过他的藏书阁的震撼，此时反而觉得这个书房和她想象中大相径庭。

将手里的帕子还给了他，点了点，退回了檐廊之下，也退出了他撑着的伞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路上，和悠已丧失了纠正他的望，也没有跟他多说半个字的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子这会在忙，请您先在这里等一下。大小姐。”男人再次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槃王端起侍女递过来的茶盏，说，“怎么突然想见我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没立刻抬，后背有些冷森森的发寒，就好像堪比求生的本能使她畏惧着槃王，甚至不敢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休息好了吗？”槃王并没有走到她边，而是坐在了不远的主椅上，“坐下吧，别一会又累到不舒服了，余老也说了，你现在还是很脆弱的，要多加注意。而且最近天气阴寒，你仔细点别再受凉病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