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看向前面沉默不语的崔暄，不由小小得意一下子，死乞白赖的紧箍咒一，总算知谁是如来佛，不敢再呲牙犟嘴了吧。

我这脚呀就没事啦，害您白白劳累跑一趟，我真过意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暄微微一笑：“姑姑客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姮坐在背，居高临下，只觉气都舒畅了。不禁感慨，怪猪八戒天天闹着回高老庄呢，空走十万八千里，甭换成谁也闹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白过羊脂白玉的肌肤，可真，立时就有些发红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风趣的少将军此时可不大风趣，他瞥了眼因听到“夸奖”而傻乐的卜昧，又看向她那只出过汗又拍过灰土的手，在不断确凿自己是崔暄的前提下方迈开步子，抬起手臂，“多谢姑姑指点迷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姮上前一步，姿不动，手抬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脸上没了笑模样，赵姮心里乐开了花，扶着他极不情愿的臂膀，稳稳地登上背。

        心情美妙，连路边张牙舞爪的枯枝杂草都觉得别有一番韵味，赏了一，方看见座翠竹掩映，小小巧巧的院落。这地儿堪比灵台方寸山，要说近真不近，说清幽也真清幽，就连月门上的牌匾都带着语禅机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姮望着取自“虚室生白”的虚白二字牌匾，扬揶揄：“来一趟少将军的住所，可真不容易。今儿我总算是拜到真佛，取到真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俩人不见烟硝的火药味飘到一箭之地的卜昧面上，唯恐女官再刁难他家爷，忙不迭将背上的矮凳放下来，比手：“请贾姑姑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卜昧见此，心说里人就是矫情，架子忒大，又瞧了眼崔暄，见他点，便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擎起只供自家爷扶的小臂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姮突然生出促狭小心思，想瞧瞧他是不是真的很介意自己碰，迈下圆凳时，手从他袖口过，不由分说覆上清癯手背，使劲摸了他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崔暄未及开口，卜昧抢先一步解释：“姑姑误会了，卜昧不是外臣，卜昧是爷忠诚的狗子，您放心，我是绝不会唐突公主的！”说着他踢正步后退，将这考题让给他那脸沉似水的爷。

        崔暄应该是真烦她，都懒得多想词儿，还是用养伤那套说辞打发，又自觉走过来，端正擎起的手臂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姮却放下手，偏脸看向崔暄，声音温柔语气生，：“少将军，看在咱俩交情匪浅的份儿上，我给您放个水，这考请您再答一次，倘或您同公主出行，您会容外臣的胳膊唐突公主的纤纤玉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卜昧一手拎起凳子儿，一手牵着缰绳，徐徐跟上崔暄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姮哼哧一笑，“这位小大人怎么和少将军一样风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