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烟掉在地上,噗一声熄了。
「那你亲自罚我吧,阿姐。」
那声音低哑破碎,像是撕裂过
咙才吐出来的。
他依旧跪着,垂眼一笑。
她咬牙,声音隐隐发颤:
「阿姐。」
她的白袍在他面前微微摆动,医院冷光打在他脸上,额间发丝
透,
角裂口还在渗血,但他跪得笔直。
「阿姐,我回来了。这三年……我什么都没忘,只有妳,是我的药,也是我的命。」
「别说了。回迟宅,我给你十五分钟,把
上的血
理干净。」
他的膝盖不带一丝犹豫,砰地一声落下去,毫无保留地跪在她面前,像信徒朝圣般虔诚。
「这三年我没死,因为妳还没说,让我回来。」
「我回来了,阿姐。」
「……迟净砚,这次我不会再替你
屁
。」
他低
,笑了。
救刚结束,手术室灯暗下。
「你——」她呼
微乱,一瞬间竟不知该怒还是该躲,他知
了。
「只要……妳还要我。」
她刚准备点烟,
后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低喃。
「你还知
我是你阿姐?」
他抬手覆上她的小
,像是在碰一件珍宝,力
极轻,低声呢喃:
「迟净砚,你死哪去了。」
「想妳的地方。」
迟净姝抬手,甩了他一巴掌。
她猛地转
,背对他,不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。
只静静望着她,像一
被久困笼中的兽,忽然重见光。
「我知
。可妳明明知
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为什么还要装不知
?」
他忽然俯
,额
抵在她膝盖上,
贴着布料,声音像从地狱爬回来的幽灵:
她神色不动:「我让你跪着,好好反省。」
她怔在原地,指尖的火光烧到掌心也没动。
他一如记忆里的模样,甚至更瘦了些,但眼神,依旧病着。
声音清脆,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格外刺耳。
她愤怒,那一掌带着三年的怒火与压抑,打得他脸侧微红,嘴角渗出点血。他却没有躲,连眼都没眨。
男人站在阴影里,
形笔直,黑衣
透,眉眼深得像夜,嘴角还有血。
她手一顿,回
。
她看着他,声音冷得像千年玄冰:
不是嘲笑,是那种咬紧牙关后,终于能靠近她的疯狂妄念被撕开一条
的笑。
他抬
,语气低哑,却稳得骇人:
「现在妳说跪着,我跪。妳说反省,我从心里到骨
都给妳挖一遍都行。」
迟净姝走出来,白袍上还有几滴未干的血,医院长廊空无一人,静得像地狱前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