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缎书凝视她沉默许久，推测冯荷讨好她的动机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没有在专门发的洗衣房看见冯荷，这么大的雨，她跑哪去了？

        当初孙识漪是孙家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，照顾她、保护她，结果对她妈妈那种事。听她们的对话，这段乱关系估计发生很长时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荷不在宿舍，不知是不是去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刚才去哪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之前注意到林缎书的伤口很深，现在洗完澡又裂开，一直在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买了碘伏和云南白药，还有一盒感冒灵冲剂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荷需要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饭卡一通用，学校方面每个月会定期给扶持的贫困生充值一笔钱，冯荷极少去超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钱？色？还是可笑的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情前提下被动成为第三者的林澜未婚先孕，爱她也利用她。为了拿到更多的婚内财产，带她这个私生女嫁入孙家。她说：“这是他们姓孙的欠我们母女俩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目光过冯荷手中的学校超市购物袋，里面装着一些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知林缎书以前本不可能吃这种保质期可疑的食物，但是一只白净的手伸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，我确实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带伞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分明不是话多的人，短短一句话声线轻颤好几下，似乎意识到这份提醒太自以为是，她懊恼地咬尖，垂不敢看林缎书。

        好不容易在的水中压抑目睹母亲和亲姐姐爱场面的神痛苦和恐惧，她干，穿好睡衣走出洗手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睫扑扇，努力解释：“我买了面包和三明治，不知你吃没吃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思量冯荷蓦然雀跃的神色，继续问：“其它东西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去洗澡，她冲洗了很久，全被巾搓红，咬伤的手背齿印泡的发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荷打开袋子，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。

        认识她的人喜欢幻想她，没有一丝瑕疵的人造神明必须回应信徒的祈祷，否则就是死有余辜的伪神，无人在意她本来是凡胎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几天下雨的话，你陪我一起走，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泉水倒入紫砂壶，被小炉煮沸，火光映红冯荷的腮鬓，她飞快地点答应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生出几分好奇。

子前找睡衣的林缎书说：“这几天可能还要下雨，出门记得带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翻来翻去，挑了个稍微顺眼的三明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明知故问，冯荷倏地抬脸，眼底是不作伪的担心，看起来比当事人还难过：“你的手受伤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音色凉滋滋，像竹筒引渡的山涧泉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换了校服才出门，赶路匆忙，躲闪不及，被打一点衣袖和脚，还好超市没有提前关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失神地凝望宿舍楼外的狂风骤雨，那年白蛇和法海斗法，水漫金山，也是这样的滂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