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了冯荷的脑袋，说话没没尾：“冯荷，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从教学楼过来校医室要走好长一段路，冯荷强撑的那口气在看到紧闭的门口时骤然散了，忽冷忽热，骨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荷感觉自己不过是天地间的一粒尘，即将在她过分冷静的注视下散。她的哭声渐渐止歇，重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淹没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前的人变成重影，冯荷推搡林缎书，眼睛被高烧蒸热，险些落下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林缎书，笑容惨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，休息几天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过分凉薄，温柔到仿佛深情的语气叫人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久，林缎书推开她的肩膀，别开绯红的脸庞深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林缎书，我讨厌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扶住旁边雪白的墙，走廊外黏在树干上的知了叫得更欢，只有这一夏热闹，等秋天就会大批量死亡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荷不去看林缎书的表情，她吐着热腾腾的病气，弓着腰往回走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话还是不成调的哭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会再和你那些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好讨厌，又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，好像很在乎她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荷攥住林缎书温热的手腕，陡然慌了神：“你要和别人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很少生病，每次都来势汹涌，这次也是突然爆发，仿佛有一把暗火要烧尽内所有的沉疴，霸蛮地入侵四肢五脏六腑，不容她一丝反抗。

        记忆最后一幕，是林缎书上席卷而来的香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考完试大家放假两天，昨晚才返校，她回宿舍，冯荷躲在床上没下来。今天班主任不说，她不知冯荷难受成这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没走几步，她的意识陷入混沌，眼沉重地往下合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伸指抵住她靠前的双，忽然朝她笑：“冯荷，我说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冯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够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走过来捧起冯荷哭红的脸颊，指腹轻轻地刮过她的眼尾。已是日暮黄昏，人影浸在橙色光晕里，这一刻静谧无言，她们之间涌罕见的温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荷在她情绪复杂的目光中逐渐退却，一直退到活动室的阴影里站定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皱了皱鼻子，不理解她的问题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冯荷被林缎书残忍地打碎，窗外灼红悬日寸寸下落，正如她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天后，讨厌的林缎书陪她去医务室看病，医务室关门，校医应该放假了，不在学校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眼镜的林缎书眼神疏淡，她眸光落定，盯着站在她面前泪满面的女生愣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想和林缎书待在一起，几乎要窒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不知该解释什么，她没有理过这种情况，良心发觉自己对冯荷的过火了，不想再继续欺负她，还是直接告诉冯荷，她害怕她们的关系进一步亲密，变成某种她陌生又不安的感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垂着眸子，站在那儿不说话，濒死的沉寂美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荷声音尖锐起来：“难不是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冯荷盯着她的，还想咬住。

有平静。她的是日夜肖想的柔，冯荷吞咽她分的津，笨拙地探入挑逗她的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荷当即僵在原地，泪水不争气地掉下来，她可怜坏了，用手背拼命地抹眼泪，心里慌得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快她就听见林缎书变化的呼，息又重又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快死在了这个夏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她烧得神志不清，脱力地往下跪时，旁边扶过来一双手臂，林缎书把冯荷抱在怀里，手背摸她的额，温度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缎书轻声：“我带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比如孙可盈，或是别的什么人。